思量到现在,程帛尧觉得自己是更看重挚友知交的人,至于爱情,现代男女之间的分分合合告诉过她,爱情最是不牢靠。现代人,轻易相信爱情,又轻易地不相信爱情,轻易得到,轻易失去,不如三天两头聚一块吃吃喝喝的酒朋肉友,更不如在某一领域有共鸣的知交。
结果,这知交非要跟自己玩什么一生一世,这个她真的不想跟李崇安玩,因为她怕失去这么一个知交好友。
从秦王府出来,程帛尧莫明觉得自己有些伤心,宝云见她这低落落的样,惯来心直口快的她实在瞧着有点不对味儿:“姑娘,您都没这心思,还难过什么呀。”
这话的意思是让程帛尧去想想,既然你难过了,是不是说你已经动了心思。
可程帛尧不会这么想,鲜少叹气的人,这时候也不免重重诶几声:“师兄说他要成婚时,我不难过,可是他要我和割袍断义,我会很难过。宝云,真心要和一个人一世相得,就不能涉及利益和情爱,否则迟早会变味。人往往对情之一字要求白璧无暇,对友之一字却相当宽容,因为朋友有距离,夫妻则半点距离也没有。”
听完这番话,宝云张着嘴半晌没说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摇头道:“姑娘,你就是太清楚明白了,什么都要计较到,什么都会先想到。肚子还饿着,就想吃饱怎么消食儿,这……这不就是姑娘那天说的那句成语么——因噎废食。”
“就算我是因噎废食吧,宝云,我是不是挺残忍的。”程帛尧可没忘记,自己把话说完时,李崇安那眼神,黯淡无光,满脸阴沉沉,不用看都能感觉到他周围气压有多低。
“姑娘要真没心思,再残忍也不为过,至少能各自宽心。”宝云说完,忽然拽了程帛尧一把,把程帛尧拽到了巷子背后。
程帛尧奇怪地道:“宝云,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