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席话说得杨玉绫有些气闷,她学个棋连别人的路数都看不出来,更何况讲什么天赋。上天,竟这样厚爱程帛尧,杨玉绫很快又不纠缠于这个,而是说起李崇安来:“尧妹妹因为受惊吓在家中休了两天,李师兄很是愧疚呢,说是今日放课便请假来瞧你,尧妹妹还是赶紧收拾收拾,这披头撒发的样子可不好见外客。”
“他……他来干什么?”如果是下棋,程帛尧当然很欢迎她,可下棋之外,任何事她都不欢迎。
“自然是来向尧妹妹道歉。”杨玉绫这两天在李崇安面前,没少把程帛尧形容得凄惨无比,说得李崇安不来看一看都要受良心煎熬,人能不登门来慰问。
说话间,杨玉绫就作主让宝云去找衣裳,让宝雨和宝露把程帛尧扶起来,宝烟给程帛尧梳妆。
其实……程帛尧虽然受了惊吓,可没严重到需要休几天,她这是借机逃学睡懒觉。
所以,当面色红润有光,被宝雨她们几个收拾得光鲜亮丽,一如园子里带着水珠儿在晴风里摇曳的单瓣野蔷薇,透着那么的生机勃勃神采十足。但程帛尧骑马回来的当天夜里发热请大夫的事,他是知道的,程松溪为此还说了他两句。
因此,纵使眼前的人光彩逼人得像一抹霞,李崇安还是有些气短,谁让他是罪魁祸首呀:“程师妹可感觉好些了,那日是我太过鲁莽,在此向程师妹再次道歉,也向程国公和程夫人道歉。”
程国公倒没什么,自家女儿自家知道,他这女儿毛病多得很,谁能记全啊。而且程国公以教学为己任,对少年俊才向来宽容随和得很:“不能怪你不能怪你,尧尧向来身子骨不怎么结实,是该多出去走动走动,她就这不爱动弹的性子。小时候坐在棋盘前,自己能跟自己下一整天棋,长大后又一副弱不经风的样子,我与夫人又舍不得,才把她惯成了这样,不要放在心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