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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已经是北风呼啸的初冬时节了,茫茫的巴丹吉林沙漠上一片肃杀。虽然寒风如刃,但是行军起来,倒还算顺利。在巴丹吉林沙漠边缘的这一片荒凉大地上面,一万五千人的行军队伍正排着乱糟糟的队形一路向北。队伍中的大多数人并没有穿军服,而是一身老棉袄加一顶军帽,一看就知道是才入伍不久的新兵。也没有什么炮兵、骑兵,不过大部分人都扛着一杆步枪或是背着一把冲锋枪,有几十挺机关枪由一些穿着灰蓝色旧军服的士兵抬着,单独组成一队走在队伍中间,还有大约5000人没有携带武器,而是一根扁担挑着两个大筐,大筐里面都是大包大包的粮食。
上午十一点刚过,部队就停止前进,开始大休息并准备午饭了。每个连的官兵组成一个伙食单位,围坐着野战灶在那里等待开饭。连长、副连长、指导员和三个排长则抓紧时间给士兵们做思想政治工作。现在人民革命军的士兵几乎清一色的都是新兵,不过这些干部却都是经验丰富的国际主义战士,有原先“援饿红军”的干部,也有苏联境内的蒙古人或朝鲜人,还有日本来的革命者。而且这些人都能讲一口比较流利的汉语,虽然还有口音障碍,但是和这些甘肃籍的新兵交流起来并不困难。
任辅成背着手在部队当中转圈,他在苏俄红军当中就担任过高级指挥员,还亲身经历了红军从乌合之众蜕变为百战精锐的全过程,知道怎么将眼前这一万多新兵蛋子改造成用托洛茨基思想武装起来了革命军队。而且他并非孤军奋战,手下还有近1500名人民党自己的或gc国际支援的经验丰富的干部。还有苏联这个巨大的靠山,只要有一个冬天的时间,等到明春。科布多草原上可就有了一支能让南京的反动派吃不下,睡不稳的革命力量了!
和他一起巡视的是人民革命军的总参谋长,德国国际主义战士奥托.布劳恩。他们两个转了一圈,看着部队那些才入伍不久的新兵围着一盆盆苞米饭吃得津津味,不过神色之中却充满了如何都掩饰不住的惶恐。任辅成背着手对布劳恩喟然道:“这次真是多亏了中g的**!我们的队伍才开张,虽然人数不少,但多是乌合之众。真正经受过考验的只有一千多名干部,不经过几个月的捶打,是练不成一支铁军的!布劳恩同志。你看看是不是做个计划,让部队在行军途中作一些战斗训练。至少要让部队掌握行军队列和射击吧?”
布劳恩是头一回带这样的大军,而且还是由没有受过军事训练的新兵组成的,能像现在这样勉强行军已经很不容易了。再要边行军边训练他可是实在无能为力了。就在他准备开口劝说任辅成打消这个念头的时候。忽然就听见有人用俄语大喊:“敌情!西北方向发现敌情!”
敌情?这是这么回事?
任辅成和布劳恩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都从对方的神色中看到了惊慌的表情。两人随后就往西北方向望去,就看见远处已经有烟尘扬了起来。任辅成忙让人牵过战马,自己一跃而上,然后就直立在马背上,举起挂在胸前的望远镜往西北烟尘扬起的地方看去。
阳光下,至少好几千穿着土黄颜色军服的国防军骑兵在大约6公里外的沙地上,正缓缓展开攻击阵形!不多时。又有负责侦察的哨兵用俄语喊道:“正北方向发现敌情!东北方向发现敌情……”
任辅成顺着喊声指出的方向望去,就看见差不多数量的国防军骑兵正在正北、和东北方向的沙地上展开队形!已经聚集到任辅成身边的人民革命军军官都不由自主发出了一种奇怪的吸气声。任辅成放下望远镜看向左右。旁边的人民革命党干部们脸上都是恐惧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