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轮到周e来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实际上他完全认同托洛茨基的看法,常瑞青不相信新疆的社会主义实验会成功!他之所以会那么热衷搞社会主义实验,主要的目的恐怕还是想证明这条道路是行不通的吧?要是真的搞不下去也就算了,现在中国实行的左民主义或者叫国家社会主义也挺管用的。国家掌握宏观经济,掌握大方向,而微观经济和具体的经营管理则主要依靠资本家和专业团队。
在这样的体制下,gcd代表工人、农民,国民党则代表资本家、地主和专业人士。双方虽有斗争,但并不是你死我活的……或许国民党内有不少高层人物想要完全排除gcd把持政权。但他们的这种想法是得不到整个中国上层社会的支持的,是没有社会基础的。所以也根本动摇不了常瑞青的对国防军的控制,没有军队的参与,国民党和gcd的斗争也就激烈不到哪里去了。而一定程度的斗争也是一种相互制衡,按照常瑞青的说法,这是避免gcd和国民党或者是其他什么执政党沦为官僚主义机器的灵丹妙药。
但是新疆的社会主义实验要是真的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呢?到时候国防军和国民党,还有以常瑞青为代表的中g修正主义派愿意放弃国家社会主义,转而采用更加优越的社会主义制度来治理中国吗?
看到周e来默然无语,托洛茨基也不说话,而是让对方静静的思考,自己则将目光投向了一片银装素裹的森林和雪原,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见周e来淡淡地道:“办法总是会有的,我相信,当一个无比优越的社会主义制度呈现在中国人民面前的时候,我们会做出正确的选择。而且我们也能找到一个照顾资产阶级和国民党利益的社会主义改造办法,或许我们可以用赎买的办法获得资本家的工厂,而国民党也可以作为中g领导下的参政党来参政议政。当然了,这一切的前提必须是社会主义制度足够优越,远远超过国家社会主义……托洛茨基同志,我也想问您一个问题,如果在社会主义实验取得成功之前,在国内实行布尔什维克党的专政,就能保证我们的党在独自管理一个实行资本主义制度的国家的同时,不会成为官僚主义和资产阶级的代言人吗?”
托洛茨基只是沉默的在出神,听到周e来的话,只是惘然的一笑,低声道:“这个问题也是我一直在思索的……实不相瞒,现在我们所遇到的经济困难是前所未有的,人民委员会的报告显示,在刚刚过去的1919 年,我们的重工业产量只有世界大战之前的30,农业也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在很多地方都已经出现了饥荒的苗头!现在看起来,从1918年开始实行的战时gc主义已经面临失败,这个主义不能为我们带来gc主义。”
他回头看着周e来,苦笑道:“在我们批评你们的修正主义政策的时候,我们的战时gc主义却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看来我们也要修正一下自己的主义,寻找一条真正能通往gc主义的道路了。而在这之前,在一定程度上恢复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看来是不可避免的。可是这条道路会不会让工人国家真的走上资本主义的道路呢?我认为是不会的,因为国家政权还在gcd手中,对外贸易和重要的工业部门都掌握在工人国家手中……当然,我们不能在这条道路上走的太远,否则资产阶级的力量将会变得过于强大,强大到足以腐蚀gcd干部的程度,那样的话党就会沦为资产阶级代言人,而无产阶级专政就会变成资产阶级专政。
所以我们要在适当的时候开始实行计划经济,开始逐步限制私有制在经济中的比重,不让其过于强大。我相信工人国家是可以通过利用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和私有制度比较缓慢的来建设社会主义经济,实际上我和列宁同志都就这个问题展开过讨论会研究。我们将gcd领导下的,用资本主义的办法来建设社会主义的路线称为国家资本主义(说的好听点就是新经济政策或改革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