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不好了!柳太太在医院……自杀了!留下遗书,说是要追随孟总长,去做夫妻。”
又是一个人死了?汪士珍心知不妙,只好看向赵冠侯。见他面色不怒不嗔,却不知做何想。
“自杀?可惜,她太冲动了。她现在自杀,又怎么看的到罪魁祸首,得到什么收场?聘老,麻烦你带话回去,我二哥怎么死的,大家心里有数。过去台面下交手,台上一团和气,现在,我要掀台了。山东,河北,江苏,已经决定总辞职。从现在开始,除非段芝泉下台,徐又铮到山东领罪,否则不会有火车开到京城。至于京城百姓新知故友,愿意来山东的,留在京城等着饿死的,我也爱莫能助。”
车轮滚滚,汽笛长鸣,火车驶出车站,汪士珍隔着车窗,看着站台上密密麻麻的士兵,长叹一声“这大概就是气数吧?本以为可以尽量挽回,没想到,还是变成现在这样,竟是再无转圜余地。”
殷盛道:“聘卿,我跟你打个赌,京城里现在比山东还热闹。段芝泉或许想和,小扇子绝对不肯。不管你交涉办的怎么样,该打,还是会打。听我一句劝,赶紧找个租界躲躲,把家产都存到洋人银行里,图个安全。这一战胜负难料,但是你犯不上为歪鼻子卖命,他过于信任小扇子,为了小扇子卖命,不值啊。难道你这个参谋长,还真想为他出谋划策,跟鲁军较量?”
汪士珍沉默无语,过了好一阵,才忽然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今年,好象也是闰八月吧?闰八月,动刀兵,上次闰八月是闹拳,这回,还不知道要闹什么。这该死的年头,这该死的老天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