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又铮道:“赵冠侯很聪明,他如果真的安排自己人在两湖做督军,肯定有人要出来说话。可是保了王子春做两湖巡阅,兼湖北督军,从表面上,并没有动王子春的位置,还让冯系的地盘,凭空深入到了湖南。这于督军还是冯玉璋,都没什么害处,他们也就不会反对。如果现在执意南征,鲁军绝不会服从正府命令。沿途各省督军,也不会同意借道,道路不通,我们的兵是过去不的。他们这几年日子过的太好,已经不想受苦。再往下打,不管是广西,还是云南,都是远瘴之地,一说到那里当督军,就觉得受苦。四川虽然富裕,可是现在四川听说有上百万军队,几千个司令,好比是一座随时可能喷发的火山,同样没人敢进去。”
“更可恨的是孟思远!还有陈冷荷、戴安妮那两个贱人!”段芝泉恨恨道。他的大男子主义情绪很重,向来不满意女性为官,更不满意女人的职位在男人之上。而陈戴两女不给他面子,财政部几次和共交两行商议借款,都被无情驳回。相反,倒为了孟思远修铁路大力筹款,就更让他气愤。
再者孟思远修铁路,既要人力也要经费。是以在国会上,他多次公开指出,当前中国需要和平,青壮年应该成为工人而不是军人,宝贵的资金应变为铁轨枕木而不是枪炮弹药。山东议员对孟思远的提案又大力支持,有他在国会来捣乱,征南令也无法通过。
徐又铮脸上带着一丝不屑的笑容。“这群督军,都是些鼠目寸光之辈,他们的思想,还停留在小站练兵时代。有了地盘,发了财,又娶了小老婆,就心满意足。不大愿意为扩大地盘,去跟人拼杀,更不愿意吃苦,一听到停战当然高兴了。再说赵冠侯兵进两广,与自己所在的省份,实际是被两湖切割开,势成飞地。委任大将怕养虎为患,自己坐镇,又怕失去根基。井底之蛙,他们的目光……看不到多远。”
段芝泉的脸上,隐隐有些发热,他总觉得,徐又铮这话,半是说人,半是训己。对于地盘念念不忘的,难道不是自己?
毕竟接收了袁氏遗产的段系,在名义上,控制大批部队,直接控制的也有模范军这种强悍武装,但是却缺乏自己的基本地盘。虽然在内阁呼风唤雨,但是地方上服从自己的省份并没有几个,所以对于地盘的需求,他比任何一个督军都要迫切。
接管其他人的地盘,都可能酿成北洋内部的火并,唯一的希望就在南方。可是连徐又铮都支持停战,部队又怎么可能打的出去。他加重了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