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能面上过去就完了。我是谁?我是这国家的天,是这老百姓的主心骨。天要是变了颜色,老百姓的日子就过不下去了。主心骨要是不够硬朗,人又怎么活饿有惊奇神?所以这天不能反常,天气一反常,人心就不安定,这是天应该承担的责任。我啊,为了这一国的老百姓,为了咱这国家的前途,也得好好活着。你把药给我热一热,我喝了它。”
“一直温着呢,这就给你端去,你就说为了国家,为了百姓,几曾为了我?”
袁慰亭哈哈笑道:“我这不是就为了你,天天都到东一宫么?今天怎么样,你也高兴吧?百官命妇都来朝拜,只可惜,十格格有孝,不能亲至。当初你见她,总要以恩人之礼视之,他日,你们的关系就得变成君臣,就是她拜你,不是你拜她了。”
“谁拜谁的,都一样。她从没小看过我,我也没忘过她的好处,大家就是一家人,也谈不上高低二字。”沈金英大方的一笑“明年她再来拜,也是一样的。就是今年冠侯送了这么一份大礼,明年不知道还能送什么。”
“冠侯送的这套餐具,不错。不过各省的寿礼也不逊于山东,有好几个省都报了祥瑞。这些人的嘴脸,跟之前的时候就大不相同,那些祥瑞我心里有数,不是牵强附会就是伪造出来的。这种手段,都是我用剩下的,现在跟我用,怎么可能有效?不过东西虽然是假的,但心意却是真的。有这份心意,就是真正的祥瑞!人心所向,天下归心,你说说,我们还需要怕谁么?”
袁慰亭捻动着胡须,自得地笑道:
“各省督军,或是亲自来,或是上电报,所发内容无一例外,都是呼吁改变国体,恢复帝制。这说明什么?说明人心所归!天下人,苦共合久以。咱们中国,还是得有皇帝才行。当今天下,这个皇帝,我不当,又有谁配当?我当初就说过,名不正而言不顺,言不顺,而令不行。当初那些督军们,眼睛长到头顶上,连我的命令,也敢阳奉阴违,现在却又来主动巴结,这便是名位变化,才有的威势。冠侯打赢了东洋人,我有这么支强兵在手,天下还有谁敢反对我登基?只要我做了皇帝,接下来,就能大刀阔斧,一扫积弊。我们的日子就会越过越好,等过了年,把该办的事办妥,咱们,就该享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