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某条货轮上,飞来了大批绿色蜻蜓,随后是各种鸟类。其中大多数鸟类都是船工叫不出名字的,但不管是什么鸟,按说都应该怕人。可是这些鸟一不怕人,二不互相争斗,三也不去猎食蜻蜓。就这么乖乖的立在桅杆、甲板、护栏上一动不动。有船员下意识感慨道:这真的像难民在救生艇上的样子,我们这艘船,该改名叫诺亚?
货轮终究不是诺亚,船员也不是上帝选中的圣徒。他们把鸟都抓起来,拿到东京贩售。据船员吹牛说,抓鸟的时候,这些鸟依旧一动不动,任人抓捕。同伴被捉,其他的鸟也不会逃走,这简直就是神话故事里才有的事。
大畏并没有把这些当做都市怪谈看待,相反,竟从这些事件里,感觉到一丝莫名的惊慌。作为一个年过七十的老人,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过这种惊慌的感觉。内心里某个意识告诉他,自己应该做点什么,否则可能会有极可怕的事情发生。可是事实却是,他真的分身无术。
比起研究金鱼或是鸟,显然山东的战局更为重要,皇国的脸面,陆军的利益,都需要靠自己这个首相来维护。这个时候,任何问题,都不如山东问题来的重要。
大畏重信本人是藏相起家,最擅长的领域是经济,其次为法律,对于军事上并不擅长。尤其对于陆海两军彼此的争斗,以及背后萨长两藩的斗争,素无兴趣。其本人,曾与萨长两阀势同水火,为整个军队系统所厌恶。
但是从他担任军人后援会会长,到二次组阁,背后的推手,就是扶桑政军两界元老,亦是陆军的靠山,长州阀主山县有朋。他身上,也就打上了浓厚的陆军烙印。虽然这次山东大败,跟海军关系不大,但是作为陆军捧起来的首相,他必须为陆军开脱责任,并且借此事件压抑海军,保证陆军的地位。
代表萨摩藩利益的海军,自然不会那么容易屈服。可是现在,海军的日子并不好过,想要对这位首相发难,也实在力有未逮。
“西门子事件,对于我皇国军人的形象有着巨大损害,愤怒的市民,几乎冲进霞关的海军省本部。如果不是我们陆军及时赶到,局面几乎不可收拾。山东的战局,同样是由于海军的怯懦与畏惧,导致陆军协同作战计划彻底失败,数万将兵陷入十余倍敌人的围攻之中。虽然经过陆军的奋斗,成功击毙三倍以上的敌人,但是现在依旧受制于敌人重兵围困。为了解救英勇的陆军,我们必须有所决断。”
山东新败,扶桑本土的报纸上,忽然刊出了一份,自普鲁士西门子公司流出的绝密文件。据说是西门子公司某位高级管理人员,携带文件秘密出走,逃往阿尔比昂,这份文件也是由阿尔比昂首先公开,再由扶桑本土报纸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