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山头,就是鲁军的阵地所在,姑娘们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连伙食送给谁,也都有了目标。山东推行自油恋爱,干涉婚姻者,有可能受到牢狱之灾。大姑娘自己找丈夫分但不丢人,还会有官府奖励,这些进入工厂做工的女孩,思想又是比较开化的那批,并不以这种事为羞耻。
大辫子的姑娘被同行的姐妹打趣了几句,她毫不害羞的予以回击,两下笑闹几句之后,她才举着食盒走向了自己的目的地。
阵地里的鲁军,有不少还是光棍。饶是鲁军待遇好,也不可能每个人都娶到老婆。留下的纺织女工多在妙龄,里面寡妇、未婚的都不少,赵冠侯已经发了话,只要打胜了这一仗,就给大家组织相亲会。救护队、女工里想嫁人的,都可以去挑男人。换句话说,这一仗,是为了自己未来的媳妇打,想要成家的,就得卖点力气。
有了这样的承诺,士兵们对于这些女人也就格外的关照,有不少人,都是把这些女人当成未来媳妇看待。大辫子的姑娘,在女工里算是眉目周正的,听说是工厂里有名的巧手,每个月能给家里挣八块钱工资,就连小军官,都愿意对她献殷勤。
只是这个姑娘并没有被打动,不管是吹口哨的老兵,还是给她送小镜子的排长,她都一概不理。她的目标始终只有一个,那是个年轻,内向,且有些羞涩的少年人。他年龄刚过二十,与姑娘的年纪相仿。与那些老兵油子不同,是刚刚入伍的新手,在军队里算是最没地位的菜鸟。
这次潍坊会战,本来不要菜鸟上阵,可是他是顶替他重病的哥哥投军,一连气写了六封血书,甚至惊动到团长一级,最后只能特批他到前线作战。
在他想来,自己既没有地位,也没有钱,是没有姑娘会在意的。可是不知怎的,这个姑娘偏偏就在自己身边跑来跑去,与他一起修工事的老兵痞没事就拿这事打趣,还给他传授经验,让他趁着没上战场,找个机会把人拖进树林里,生米做成熟饭再说。
这肯定是老兵痞的玩笑,这样的行为在鲁军,是要掉脑袋的。即使不考虑军法,这个年轻人也没有那样的胆子。他是个腼腆到有些害羞的少年,不要说把姑娘拖到树林,就是被姑娘身上的体香一熏,就脸红心跳,不敢说话。
与之对比,倒是姑娘的胆子更大,将食盒朝他手里塞过去,随即又叫道:“啊?你手咋流血了?让我看看,你疼不疼?”
见她抓起自己的手,就放到嘴边吹气,菜鸟的脸涨的通红。用力的向回抽着手“没……没啥。干活时候磨的,常事,大家都有。”
“你们真累。不光要打仗,还要干苦力活,来,把饼吃了。我特意给你烙的,这原本是预备着过年吃的白面,我偷着给你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