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堡垒修的还凑合,估计有个十炮八炮的也轰不趴下。还有通道,一会撤退的时候也方便。可是要撤得趁早,等小鬼子排完雷,要是让骑兵把咱围上,再想跑可不容易了。”
“鲁军军规,临阵脱逃杀无赦!”孙旺乡盯着孙旺宗,对方只要再提一句逃跑,他很乐意一刀把对方的头砍下来。
孙旺宗一笑“你个傻货,就你还把军纪当金科玉律。天大地大,人命最大。今天这一个营弟兄,都是咱骑兵旅的,都死绝了,你就高兴了?不说别的,光是姓孙的就占了多少?二十六个,整整二十六个!这么多本家死了,你不心疼?就算你不心疼,堂妹不心疼?三百多老人为啥死,还不是为了给咱求个活路不是?再说,不提那帮老头,不是还有大妹子了么?有她在大帅面前撒个娇,拿她那乃子,在大帅胳膊上一蹭,还真能把咱枪毙了?你看你嫂子跟我撒个娇,拿她那比雪还白的乃子一蹭我,多贵的东西,我也给她买了。”
孙旺乡不知道做了多大的努力,才没让自己的拳头落在对方脸上,吐了口唾沫,站在了射孔附近。“咱孙家的老人,不能白死,我得报仇!你要走,我不拦,我得留下。”
“倔驴!”孙旺宗骂了一句,随手朝自己本家兄弟肩膀上拍下去,可是手即将落到对方身上时,却猛的加速,改变了方向,重重的落在他的脖子上。
看着被自己打晕的兄弟,孙旺乡哼了一声“蠢材!我让着你,就真当哥打不过你啊?就你这缺心眼的劲,加上这倔脾气,真娶了你嫂子,最后两人都不痛快。过日子,不能光找你爱看,得找跟自己合适的,等到你什么时候把这个琢磨透了,就算活明白了。我是你哥,能让你死在我头里么?来人,把他架走。阵地里所有姓孙的,跟着他撤,其他人留下!”
一名连长问道:“团副,您呢?”
“废话,都走了,这工事谁守,我叔的仇谁报?还没杀扶桑人呢,我去哪?跟了我的,平时吃好喝好,带你们去窖子的次数也多,现在是到了该还帐的时候了。全体都有,进入战斗位置,打出咱山东军人的骨气来。擅自撤退者,一律就地正法!”
看着自己的宗族子弟,将堂弟架出去,孙旺宗朝他们行了个军礼,小声道:“不知道将来,你还记恨不记恨我。要知道你心眼那么小,我就把她让给你,又能咋的?不就是一个女人么,哪比的上咱们弟兄亲。那乃子,可是真他娘的白,你小子心眼活泛点,嘴甜着点,将来也能摸的上……兄弟,好好替我活着,哥先走一步了。”
外面,间或有爆炸声响起,那是排雷的扶桑工兵,不慎被地雷炸翻的声音。赵冠侯对于地雷进行了秘密改造,在排除时稍有不慎,就可能引发一个爆炸装置,让排雷者受害。这种新制地雷,即使是陆军部也一无所知,自然不会被扶桑情报机构所了解,这些工兵,就成了新式地雷下的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