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自山东到陕西,沿途添煤加水,以当前共合正府的能力,想要保密根本做不到。有无数条漏洞,会导致部队的行动路线,进站时间,落到郭剑手中。可是赵冠侯却于消息泄露一事,亦有自己的看法。
山东这几年间朋友固然交了不少,冤家同样也多,其中最有可能做这件事的,则是铁勒。但铁勒在山东的情报能力不高,兼之国**乱越演越烈,并不大像是会干出这种事的人。
再者,就是铁勒在西北地区的情报机构,事实上已经在不久之前和自己接触,愿意协助鲁军,共同对陕军作战。这次连破两军,曹、高两部按兵不动,亦是铁勒在西北的力量发动的结果。
除了他们,另一路人马,就是扶桑。
先是山东的轻工业发展,对于扶桑的轻工业出口造成了影响,扶桑本土财阀,对于山东的势力十分敌视。扶桑与共合不同,财阀资本家,在国内极有力量,甚至从某种程度上,可以操纵国家正策。军政两界,都有他们的代言人。
由于山东坚持与扶桑搞商业竞争,自共合之后,其在山东的情报机构,一直秘密从事反赵行动。毓卿的部门虽然对内不对外,但是有阿尔比昂配合,对扶桑的小动作也很清楚。
碍于大局,以及这个机构对自己的影响并不大,赵冠侯对其始终睁一眼闭一眼,但是这次,他决定出重手了。
帐篷里,已经换了一件洋缎皮袄的程月,小心翼翼的捧了个瓷盅递到赵冠侯面前,里面放的,是一碗五更鸡熬的鸡汤。这是凤喜的手艺,往日都是苏寒芝递来,可如今她可以代行此职,于她而言,这便是天大的幸事。
看着丈夫把一碗鸡汤喝下去,程月自己的心里先就暖了,贴着丈夫坐下,回复着山东的情形。
“山西前后两次协饷,一共是一百五十万两银子,两江的协饷,是八十万,跟咱们的开支比,虽然还是入不敷出,但是损失也不是太大。按照十格格计算,若是仗能够在开春的时候打完,我们的损失,能控制在一百万以内。”
她的脸微微泛红,丈夫的手握住了自己的手,这原本是夫妻间极寻常的亲昵,可是于她而言,却是自成亲之后,都少有过的温存。感受着丈夫的手,轻轻抚过自己的头发,程月竟似新婚之夜一般紧张的不知如何是好,只小声的说道:“老爷……”
“别听十格格说,我想听你说,你觉得我们的损失大么。”
“老爷的决定,自然都是对的,妾身女流之辈,只当听令而行,不敢多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