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什么消息,只是我国民间一些不法之徒,最近活动的很猖獗。警视厅在对他们进行调查时,得到了一个情报,他们要运送一批人员和武器,到中国的某个地方。这个地方的买家有着良好的经济支付能力,愿意出高价购买军火,即使我国警方,尽力的防范走私,但还是会有漏网之鱼到达目的地。按照以往的经验,这就是要发生动乱的前兆。”
安徽巡抚朱家保,其子拜承振为干爹,自然而然,就是庆系干将,与赵冠侯得算是同一派别。其人号称循吏第一,算是个有手腕的老公事,催科完粮皆有长项,与袁慰亭的交情也很好。
但是安徽这个缺分,算不上什么好缺。安徽省整体而言,出产有限,种田无法养活自己,在洪杨之乱时,又很受了一番荼毒。是以,抢匪,绿林,盗贼的力量纵横交错。土豪结寨自守,地方官也奈何不得。
朱家保对这些豪强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把公事委托给咨议局的议长王庆云,又委托他办团练。安徽的军政大权,很大程度依赖于王。能够在这种地方,混的如鱼得水的,不问可知,亦是个半黑半白的人物,本身就算是门槛里的人。一旦安徽有变,其到底站在哪一边,也难说的很。
听到安徽有警,袁慰亭未置一词,笑道:“如今我是闲云野鹤,地方上有什么热闹,与我也没什么关系。板西先生远来是客,咱们今天吃饭听戏,不必提什么国事,图乱人心,来,我们到外面喝几杯。至于这份礼……我收下了。”
酒席上,大家不再谈正事,只谈闲话。等到了晚上睡觉时,毓卿对赵冠侯道:“金英已经跟我说了,安徽许给你了。”
“许给我?”
“少装蒜,现在的局势还看不出来么?四哥出山,是板上钉钉的事,就是个时间问题。安徽那边听扶桑人说要出乱子,朱家保手里没兵,真闹了葛明党,他肯定压不住,到时候咱们山东兵就间道入皖,一战而取。我们到时候拥有两省之利,又能从安徽招兵,皖省是章少荃的老家,他积攒下敌国家私,宰相合肥。我们好歹刮几层,就能发一笔大财,到时候说话就能硬气一些了。”
赵冠侯笑道:“怎么,不讲为国尽忠了?”
“金英都要点一出风波亭了,我又怎么会那么顽固不化?出嫁从夫,总是要为自己的丈夫多着想。再说,现在山东住了这么多旗人,如果没有强兵,又怎么保的住他们?”
毓卿向外看看,将脸贴在赵冠侯耳边小声道:“袁四也不过一个白丁,皇恩浩荡,让他当个军机,结果呢?他现在就因为能掌握兵权,就想着要自立。你又不欠他什么,论出身,论本事,你哪点不如他?他不过是个中州假秀才,你可是老佛爷封的顾命大臣。他既可不忠于国,你就可以不忠于袁,只要我们有了实力,你挥师反戈,自可取袁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