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钱的事这样办,给张仁骏立个折子,写个仁记,他存一万,你写两万,存两万写三万,总之给他留一万银子的水钱,这也是一点小意思。他可是把两个肥缺给了山东正元,一般人抢,都抢不到。”
等赵冠侯说完两个肥缺,冷荷也微笑道:“果然是开门红。咱们银行一开,就有个大单子到手。我倒是想起你跟我说的话,江上的船,只有一艘,有名就有利。看来……确实是如此。晚上的酒局,若是也有这么一笔生意到手,今天一天的气,也就算出了。”
她终究是个商人性子,倒不是不懂事的小姑娘,些许怨气,已经消散,又开始惦记起自己的生意来。对于张仁骏的请求,她自无拒绝之理,只是摇着头“官场的复杂,真的是远超我的想象,正常的发放军饷,也有这么多的麻烦。如果没有你带着我,将来跟这些官府的人打交道,肯定要吃亏。”
“没我带着你,你连官府的交道都打不了,你当两江总督衙门是这么好进的,非是义善源那等大户,又哪来的资格跟制军谈藩库,谈军饷?”赵冠侯说着话,又揽住了冷荷的纤腰“做业务是要拿提成的,你看,我今天带你谈成了这么大一笔买卖,这奖励……”
“你的提成记在帐上,等到年底拿分红吧,钱庄跟大伙计就是这么算帐的。”冷荷俏皮的一笑,但随即就小声惊叫出来,举起皮包朝着某位衣冠禽兽的头上狠狠砸过去。
张员请客的地方,是在他的私人住宅,这处宅院在秦淮河畔,本是个盐商的别院,修的精巧美观,极具江南园林的特点。张员已经知道赵冠侯携妾前来,自也带内眷接待。他的正室曹氏,在家里威望很高,张员视其如母,不敢稍有抵触。只是在江西老家,并未同来。在此迎接的,是他的姨太太邵氏。
邵氏的年纪比张员小着一大截,今年也才刚十七,八岁,与赵冠侯是同乡,都是津门人,见面之后叙起乡谊,邵姨太未说几句,竟是眼眶发红,几欲落泪。张员挥手道:“你别在这里丢人了,说几句话还要哭,陪姨太太到内宅说话,外面没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