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际云道:“小航,依我看,赵大人不是这等为人。他的天伦,就是最讲义气的好汉,赵大人与肃王又是好友,怎么会做让朋友为难之事?这戏文里也唱,两肋插刀秦叔保,赵大人我看能比秦琼。”
善耆一笑“冠侯,这事是我的事。小航他有才干,有智谋,我用他给我出主意,当军师。而且他也是好学问,当年跟程功亭还拜过把子。你既是程功亭的姑爷,总不能把他逮起来吧?”
赵冠侯只好点头道:“王爷这么说,我就没什么可说的。从岳父那论,这还是我一个长辈,我自当是没看见就好。”
“这就对了。这天下的事多了,睁一眼闭一眼,就是个太平世界。非要万事较真,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冠侯是聪明人,不会不懂这个。再说,我也正准备替小航上本,请朝廷赦免他的罪过。这回老佛爷回銮,清除积弊,力图振作。康党除了党魁不赦之外,其他人,基本能赦则赦,能免则免,过些时日,小航就算明着上大街也不至于有事。”
“一切都靠王爷成全。”
连喝几杯酒之后,善耆道:“小航,你给冠侯说一说吧,康祖诒那干人是怎么对待你的。也好让他放心,免得心里有疙瘩。”
王昭点点头“赵大人,说来惭愧,小航这次来到京城,却是来投奔肃王的。我当初与康某远走扶桑,却是识人不明,险些连这条性命,都断送在他手里。如今,我们两个分道扬镳,各走各路,康党之事,我不参与,但是,当初我的所作所为,亦可说一句,俯仰无愧于天地。这康祖诒,我原本当他是个救国大才,虽然激进,但其心可嘉,直到扶桑之后……算了,实在难讲。”
原来两人到达扶桑后,先是康梁师徒失和,竟是彼此不能相容。随后康祖诒又公然伪造事实,声称天佑帝下诏于己,命自己在海外募集兵勇,挥师勤王。
既要募兵,就要筹饷,康祖诒以衣带诏在手,公然在海外开捐,不拘华侨还是洋人,只要想要做官,只需要到他那里捐一笔款,立刻可以得官。官职可以自选,若无成官,则随口定品,挥洒自如,俨然吏部天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