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窝……这个不好,我们娘两个两天水米未沾牙,全指望这个东西救驾,怎么着也该封个头,干脆就叫它窝头。”
“那臣倒要替这吃食,谢太后赐名了。”
君臣三人一笑,倒是让气氛变的轻松不少,天佑帝此时问道:“赵冠侯,你说乱军抢了宴席,可知是哪一路的乱军?”
“回万岁的话,这臣说不出来。乱军服色混乱,统属全无,根本看不出是哪里的人马。臣只能说,他们不是武卫右军的兵。”
慈喜点头道:“武卫右军的兵很好,沿途护驾,从不叫苦也不叫渴,只露营,不占民居,堪称军纪严明,是第一等的好兵。那些乱军着实可恶,朝廷的名声,就是被这些人败坏的。有他们在前面这么胡闹,百姓死走逃亡,咱们再想找人就困难了。马玉仑的兵,得把南口和居庸关都守住,既要挡住洋人追兵,也要拦住,不让散兵游勇再逃过来了。唐庆的人马到了以后,就和马玉仑的兵会在一起,给我守关口,有乱军想出关就杀。至于前面的兵,也得处置,冠侯,你的兵能不能对付他们?”
“回老佛爷的话,臣的兵对付拳民和乱军,都没有问题,但是要有旨意,没有旨意,他们不敢乱动。”
“要旨意,这很好办,万岁下上谕,让军机们抄一下,即可明发……”
慈喜出宫时,军机大印以及皇宫印玺都带在身上,写旨不难,但是说到明发,此时的局面,又能发到哪去。可是平时说的习惯,这时改不了口,只说道:“冠侯,散兵游勇加上拳匪,就由你对付。这几营兵本就是你的兵,现在归你掌管,只要保我们平安到了地方,少不了你的赏赐。”
“臣只求圣驾慈驾平安,不贪赏赐。另外,臣还要向太后和万岁请罪,臣在河西务交战时,眼见局势危殆,有全军覆没的危险。臣怕是精锐尽折于河西务,将来就没人保驾,因此下令,炮营先行撤出战场,留有用之身护驾勤王。臣擅自做主,请太后与万岁降罚。”
慈喜摇摇头“按说临阵脱逃是死罪,可是也要分个情形,你这事做的很对。如果你的炮营不撤走,就也陪着李秉衡折在河西务。丰禄饮弹,李秉衡蹈水自戕,他们倒是够忠心,可惜白白折了性命,却退不了洋人。现在的时局,不可拘于成宪,要随机应变,多留一分力量,咱们就多一分和洋人周旋的本钱。你保留了咱们大金的元气,没有过错,只有功劳,我怎么会怪你?说实话,要不是你在这里接驾,又有大兵保驾,我和皇帝,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后面要走的路还很长,护卫之责很重,你和你的部下要好好的干,将来朝廷不会亏负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