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人群散了,庞得禄四下寻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自己想找的人,一名从人在他耳边小声嘀咕几句,他只好点点头,招呼了人力车,将他送到庞府。
自从庞玉堂回来,庞金标就带着一家人恭敬的跪在门口一动不动,庞玉堂被下人们五花大绑起来,等待老祖宗发落。庞得禄看到这个情景,心里又有些不忍,摇摇头道:
“松开吧,这么个大小伙子,总捆着,血脉不通,回头再落了毛病。金标,那是你儿子,不是你手下的兵,你做事,不能这么狠啊。再说,这事里,你也有不对之处,要说家法,也是该先处置你,不是处置玉堂。我在元丰当那么做,就是做给十格格看的,她的为人,我太清楚了,准在人群里藏着。我处理的越狠,她越高兴。她一高兴,这事就过去了。我要是高举轻放,她就要自己动手,咱的玉堂,可就没命了。”
见到庞得禄这么说,庞玉堂总算出了口气,知道自己总算逃过了此劫,等到松开绳子,他一边揉着自己的关节,一边不解问道:“爷爷,这是为什么啊?那珠子,不是说要孝敬老佛爷,给她老人家庆寿的么?凭什么还他姓孟的?十格格……那天那人,就是您说过的庆王的十格格?她一个野格格,有什么可在乎的,就是老庆,在您老人家眼前又算个什么东西!”
“混帐!老庆也是你能叫的?”庞得禄将脸一沉“庆王虽是个闲散宗室出身,一度曾卖画度日,可是不能轻视的要角。当初他未发迹时,就接济过老佛爷的娘家,这是什么样的交情!再者说他与韩荣韩仲华过从甚密,在宗室觉鲁中,又是个大辈,现在总办各国事务衙门做事,身负要职。这十格格虽然是野格格,可却是他的心头肉,你也配得罪她?”
金国南下灭宋之后,曾册封许多宗室王族,但基本都是降等袭爵,庆郡王乃是金高宗十七子苗裔,与仁宗的血脉极近。只是后来次等降袭,日月也曾潦倒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