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希颜闻言,转身坐回椅子上沉吟道:“老大人,您跟小石公是同年,小石公罢官之前你们两家还是邻居,请问您可知道这个叫徐鹤的徐家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秦阙不屑道:“狗屁来路,听范守己说,就是个刚刚窜起来的小宗子,有点诗名,县试和府试不知道撞了什么大运,都被点为案首了!”
李希颜感叹道:“小阁老此言差矣,这少年抛开诗文不谈,就说这盐法两策,观之有宰相之才。”
秦阙还想说话,但秦砚却先开口了:“原复,没想到你对此子竟如此看好,说说你的理由!”
李希颜道:“盐法一直积弊甚深,若是按此子所提之考功法,说不定真能解决很大的问题,首先官员不会再畏惧盐官之任,其次也可杜绝中饱私囊、贪污索贿之弊,关键是,正本清源,一手安抚、一手严督之下,官员为了前程和官位,肯定会督促盐场产盐。未来盐税暴增足可预见。”
秦砚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李希颜道:“刚刚这盐司考功法,足以说明此子有解决问题的堂皇正道!但再看这纲运法,则是堂皇阳谋加上官场手段。”
“纲册一立,看似银钱被纲商赚了去,但纲商相当于国商,国家若是有事,就可用捐输的名义让那些纲商将银钱吐出来。”
秦阙插言冷笑:“谈何容易,断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保不齐那些纲商死也抱着银子不撒手!”
李希颜嘿然一笑:“确实如此,但纲商依附于朝廷,若是不肯花钱,那就换人!所谓的世袭,还不是朝廷的一句话?”
“而且!”李希颜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水道:“而且若是早早布局,这纲商又是老大人控制朝廷局面的又一利器。”
秦阙刚刚还有些不服气,但听到这话顿时缩了回去思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