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谨慎又谨慎,隔了半个多月才能肯定,殿下的确是失忆了。
这一失忆就是十几年。
却是没想到,现如今殿下竟然想起来了?
成喜忧心忡忡地看向主子。
金贵人抿着唇,下颚紧绷,眼中一片阴鸷。
“他既然问了,就是想起来了,”他冷哼了一声,“难怪、难怪圣上会让徐简去永济宫,难怪李浚敢大言不惭来跟我开条件!”
成喜喘气都不敢喘大声,垂着头等吩咐。
金贵人起身,在屋里来回踱步。
半晌,他道:“让人告诉李浚,我答应了,他可以去死了。”
成喜脸色煞白:“主子?”
“我本不想杀李浚,多一个他,多一个靶子,”金贵人一字一字,忿忿道,“现在只能如此了,置之死地而后生。”
成喜的心凉了大半。
他多了解主子啊。
永济宫那位走的是死地,可主子也要置之死地了。
“哪里就到了这一步?”成喜忙道,“包公公早就死了,只靠一个猴脸,他们也查不出什么来。事情能推的都往永济宫推了……”
连童公公的事,主子不都是转移视线,让汪狗子那条线多动一动,曝露出些线索,叫曹公公去查永济宫了吗?
只要把所有的线都收在永济宫,主子就不用担心……
“没这么容易,”金贵人看出他在想什么,“徐简、曹太监,没一个是闲着的。那宅子也是,徐简走了趟顺天府,单慎未必查不出来。不是说慈宁宫还使人去过御药房吗?谁知道皇太后都查了些什么。”
露出去的线头太多了。
看似不相干,也没有什么联系,但他不敢轻敌,就怕已经在不知不觉间、那些线都给接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