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愿意您当了十几年的仁爱明君后,因为她而施暴行,以后被人写在史书上骂吗?”
圣上眼中更露坚毅。
徐简面上不显,心里倒是赞了曹公公好几句。
不愧是伴君多年的大内侍,哪里是嘴笨说不好,一说就直刺中心:圣上最在意什么,就往哪里使劲。
“朕明白,”圣上叹息着,“朕不会做糊涂事。只是永济宫那儿,李浚行事偏颇,万一出了变化就必须谨慎应对。
朕不会坐视他寻死,但也不会一味受他制衡。
倘若他当真以命来谋算朕,朕的确有许多要向百官解释的地方,但朕问心无愧。
再者,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朕的确焦头烂额,但朕也能一点点看清是谁在背后设局,把这么多兄弟都玩弄于股掌之中。”
时候不早了,曹公公送徐简出去。
“国公爷辛苦。”他一面走,一面道。
徐简道:“没有曹公公辛苦,御前做事总不容易。”
“您客气,”曹公公道,“能伺候圣上这样的天子是杂家的荣幸。您看,左右人说的话,不管有理没理,圣上都会听,听完了再分辨。”
“是。”徐简颔首。
曹公公看了他一眼,低声道:“也亏得有国公爷这样敢说敢做的。”
“正因为圣上愿意听、且明是非,当臣子的才敢说,”徐简道,“公公看安逸伯,看几位御史,哪个是不敢说的?”
曹公公失笑,又点了点头:“您说的是。”
回到辅国公府,廊下都已点灯。
一路走到主院,抬头就见南窗开着,林云嫣坐在窗内,听见脚步声就转头看过来。
四目相对,她莞尔一笑。
徐简看着林云嫣的笑容,脚步微微一顿,复又加快几步,进到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