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馥有些想不通。
干脆就将心中疑惑问了出来。
在干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之后。
韩馥身子微微前倾,面带困惑,充满不解的问道。
“袁本初兵强马壮,钱粮充足,且在海内富有名望,贤侄难道不惧他兵威吗?”
“我自问与贤侄交情尚浅,与令尊也没有多么频繁的来往,我的死活,和令父子其实没有多大的关系。”
“既然如此,贤侄今日能来此向我示警,已经是莫大的恩情,又何必更进一步,为了保住我的性命而招惹上袁绍呢,此事我实在想不通。”
韩馥这人其实挺有聪明劲儿。
到这儿已经回过味来了。
毕竟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他和曹家父子根本就没什么交情,这曹操和曹昂,看起来又不像是什么老好人。
不可能因为他韩馥会死于袁本初之手,就屁颠屁颠的跑过来提醒他,甚至还要在将来关键时刻出兵相助。
这也好的太过了吧!
谁吃饱了没事做得罪袁绍啊?
因此在韩馥看来,曹昂多半是怀揣着别的目的,另有想法而来。
不把这个其他目的给搞清楚。
韩馥其实也有些不太放心。
因此韩馥显得有些迫切。
……
而曹昂在听到如此言语后。
脸上的笑容越发炽盛。
他不怕韩馥反应过来,就怕这家伙是个榆木脑袋,到最后都想不明白,那反倒有些麻烦。
“既然叔父都这么说了,那侄儿我也就不遮遮掩掩了。”
“其实在我看来,咱们两家之间应该更近似于守望相助才对,帮您免除杀身之祸,就是同时帮我们曹家自己。”
“此乃合则两利之事。”
韩馥坐正了身子。
脸上的表情越发严肃。
右手向曹昂摊开示意道:“怎么个合则两利法,愿闻其详!”
曹昂用手指在地图上,冀州的南部,也就是兖州的位置轻轻的点了点。
“兖州乃是我曹家的根基之地,家族壮大,全赖于此处!”
“一旦让袁绍安稳的吞并整个冀州,那他的下一步,应该就是朝着南北方向扩张了。”
“兖州毗邻冀州,很有可能成为袁绍的下一个目标,我必须未雨绸缪,提前防备好此事。”
“因此相助叔父守住冀州,其实就是在变相的守住兖州,是在保护我们曹家自己的家业。”
“这么说,叔父应该放心了吧?”
曹昂此次十分难得,基本没说假话,而是将自己的一些长远顾虑和盘托出,也就不算忽悠人了。
之所以如实相告。
自然是为了取信于韩馥。
同时自己在冀州的谋划,也属于阳谋,韩馥只要想保住性命,那就必须请求他出手,并且还需要承他这个人情。
因此真话假话没什么区别。
而事实正如曹昂所料。
韩馥确实放心了。
准确的说。
他是整个人都悟了!
悟得通透,清楚明白。
……
有些激动的再一次站起身来。
绕着整个营帐转了好几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