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回到孙绍面前的时候,他身边只剩下一个桑贾伊。
孙绍勃然大怒,他本来以为收服盘越只是一个形势问题,万万没有想到,盘越王居然杀了他的使者,这可比杀几个商人丢人多了。
“他敢杀我的使者?”孙绍脸色铁青,怒声喝道:“两国交兵,不斩来使,更何况他一个小小的盘越国,根本不能和我大越相提并论。我没有直接发兵攻击,已经是看在大家都是越人的份上,他居然如此无礼,当真以为我越人不善战吗?”
费罗兹连忙挑拨道:“正是,大王如果不杀麻混,不足以洗今日之耻。不平盘越,则掸人、骠人都会从此轻视大王。臣不才,请大王拨五百人,臣一定为大王先驱,荡平盘越。”
“哼。”右将军陈海哼了一声,眼睛一翻:“我越国有兵有将,还不需要朱罗王代劳。”
费罗兹尴尬的笑了一声,向后站了站。陈海走到中间,抱拳施礼:“大王,臣愿率本部人马上岸击敌。”
孙绍点点头,正要说话,杨修忽然说道:“右将军,你到过盘越吗?”
陈海不屑一顾:“盘越蕞尔小国,地不过百里,兵不过两三千人,一战可擒其王,有没有到过又有什么关系?难道杨长史认为我陈海不是一个蛮夷的对手吗?”
杨修笑笑,悠然自得的捻着胡须:“右将军骁勇,手下又有五千如狼似虎的悍卒,平定三韩时多有战功,击败麻混不是难事。不过,杨修想提醒将军的是,大王取盘越,不仅仅是为了取盘越,而是为了以盘越为基础,与蜀国沟通,并力西向。由盘越向西,大大小小的国度数十个,多在丛林之中,万一他们被将军的英勇吓住了,遁入深山,那么……”
陈海一听,顿时有些尴尬,他看了一眼孙绍,孙绍也已经冷静下来。打败盘越不是问题,可是如果不能象以前一样以一种比较平和的拿下盘越,而是用武力征服,那么盘越很有可能成为挥之不去的隐患。这里是将来从陆路攻击天竺的跳板,如果这里不安,那西进就成了一句空话。
可是,现在使者都被人家杀了,如果不讨回这个面子,那越国以后还能镇得住其他人吗?
孙绍重新坐了下来,淡淡的问道:“杨长史以为当如何?”
杨修躬身施礼:“臣以为,盘越国不通礼仪,不能以常理推测。他们不问清红皂白,就杀了越国的使者,也许是有其他的原因。蛮夷只臣服于强力,如果不能镇服他们,就算拿下了盘越国,也难以太平。臣愚见,当晓之以理,镇之以威。”
“如何晓之以理,镇之以威?”陈海不服气的问道。
“很简单,再派一个使者去,约盘越王决战,一战定胜负。”杨修漫不经心的说道:“让他们见识见识越国的强大,让他
们看看陈将军等人的骁勇,然后再给他一个机会,还愁他不肝胆俱裂,五体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