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孙绍安排完了任务,淡淡的挥挥手:“都去准备吧,我明天摆下庆功宴,等你们胜利的消息。蹓了两百多里了,也该收拾这帮阿三了。”
众将轰然应喏,鱼贯而出。
第二天,孙绍的鹰扬号楼船横亘在丽江诸多入海支流的其中一条,看上去象是搁浅了,当天竺水师赶到的时候,十来艘中型战舰正围着楼船,似乎在想办法把鹰扬号拖出去,可是楼船太大了,他们根本拖不动,反而被天竺水师给堵住了。
天竺水师欣喜若狂,战局果然一如既往的顺利,满天的神佛都帮忙,不仅追上了越国水师,还把越王的座舰堵住了,他们不敢奢望越王孙绍还在这里等死,但是能够缴获越王的座舰,绝对是一个值得一辈子骄傲的战绩。不待费罗兹下令,潘地亚水师率先就冲了上来,哲罗水师随即跟上,费罗兹虽然很恼火,但是也没有想太多,一声令下,朱罗水师也跟着上前抢功。
十来艘越国战舰一看到这个情景,全都调转了船头,向鼓浪而来的天竺水师冲去。他们的阵型很整齐,速度也非常快,但是在天竺水师的眼里,这不过是护主的猎犬忠于自己职守的本能而已,悲壮则悲壮矣,但是于事无补,难道十来艘战舰就能击败三百多艘战舰的天竺水师?
谁信?
他们要做的,就是冲上去,打落这些护主猎犬的獠牙,打断他们的骨头,然后剥下他们的皮,然后再将他们的主人撕成碎片。
鼓声大起,平静的海湾立刻化身为战场。
孙绍盘腿坐在飞庐内,一手支着下巴,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个坐在他对面的比丘尼。这个年轻的佛门弟子修为不浅,但是对这个时候孙绍把她叫来讲经,她还是非常不解。外面已经开始恶战,在她看来,越国处于下风,楼船又被陷住了,基本上是死路一条,孙绍大概是闻到了死亡的气息,所以才要最后听听佛法。
然而,这个时候听佛法,就能转危为安吗?比丘尼纵使对佛祖坚信不疑,却觉得这个想法有些荒唐,所以当孙绍嘴角挂着笑这么问她的时候,她想了半天,讲了一个故事。
佛祖有一次渡河,同船的有一个老者,老者带了很多黄金。船到河中间的时候破了,水涌了进来,船上的人都忙着逃命,很多人都游到了岸边,老者虽然也抢到了一块木板,但是他带的黄金太重了,而他又舍不得扔到黄金,所以虽然他奋力挣扎,最后还是淹死了。旁边的人就问佛祖,你为什么不救这个老者,而是眼睁睁的看他淹死呢?佛祖说,一个不能放弃外物的人,是没法救的。
孙绍面无表情的盯着比丘尼细嫩的脸,看得比丘尼十分不安,原本自认为很坚定的心也有些慌乱起来,不自然的避开了孙绍的目光。孙绍微微一笑:“那你的意思是说,我现在就算是信佛,佛祖也不会救我了?”
“不……不是这个意思。”比丘尼连忙摇头:“我的意思是说,你只有放下外物,才能获救。”
“放下外物?”孙绍转了两下眼睛,似乎非常不解,促狭的说道:“你是让我扔了这船,脱了这衣,赤条条的一个人跑?”说到最后,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恶搞,忍不住笑了起来。
比丘尼红了脸,不自然的瞟了一眼孙绍的胸口,似乎想到了孙绍赤条条的样子,她有些难堪的摇摇头:“也不完全是,是要你放下得失,放弃争斗,这样才能获救。”
“放下武器,那是投降,我想费罗兹肯定不会放过我的。”孙绍缓缓的摇摇头,一副很悲壮的样子:“我倒是觉得,与其等佛祖来救,不如提起刀冲出去,杀出一条血路来得更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