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绍二话不说,抬起又是一箭,长箭从战象大张的嘴中射了进去,一箭正中喉咙,战象仰头一阵狂吼,腿一软,侧倒在地上,沉重的身体撞得大地为之一抖,尘土飞扬。象背上的士卒措手不及,一个接一个的摔了下来。
不待孙绍下令,周胤一跃而起,扬刀大喝:“跟我上!”
二十摧锋营战士跟着他冲了出去,一面用盾牌护着身体,一面舞动手中的环首战刀,对冲到面前的扶南士卒大下杀手,他们身手矫健,又以逸待劳,那些刚刚冲过了箭阵,死里逃生的扶南士卒哪里是他们的对手,一经接触便分出了高下。扶南士卒人数虽众,但是摧锋营的将士却勇不可挡,势如破竹,转眼间就将倒地的战象身边的三十多个士卒斩杀,紧接着又象第二头战象冲了过去。
第一头战象的轰然倒地,让后面跟着的战象有些意外,虽然象兵在竭力调整方向,可是战象的身躯过于庞大,全力奔跑的时候要想转弯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刚刚转过一点方向,就一脚踩上了倒在的战象,一个立足不稳,象背上的士卒差点被甩下来,吓得紧紧抓住栏杆,哪里还顾得上攻击敌人。
就在那一刹那的功夫,周胤在倒地的战象背上一踩,纵身跃起,半空中舌绽春雷,一声暴喝,长刀如电,一刀劈在了战象背上的棕索,锋利的战刀将棕索砍开了一半,皮开肉绽,鲜血直流,战象吃痛,奋力争扎着,两下一挣,棕索彻底断开,象背的栏框“哗”的一声散了开来,坐在里面的士卒大惊失色,大声喊叫着,徒劳的抓住栏杆,“轰隆”一声摔在地上,把那些士卒摔得七荤发素,没等他们站起身来,周胤等人扑上去,几刀就取了他们的性命。
两头战象倒在阵前,正好挡住了第三头战象的路,象兵使出浑身的力气,总算控制住了战象,没有重蹈覆辙,踩到同伴的身上,可是他们的迟疑却给了孙绍最好的机会,孙绍连发两箭,长箭穿过木屋的间隙,将控象的士卒射杀。他的箭刚刚离弦,涂虎就冲了出去,双手握刀,怒吼一声,战刀呼啸而下,狠狠的劈在战象的鼻子上。
战象吃痛,一声长嘶,扬起头就冲着涂虎甩了过来。涂虎身材高大,可是并不笨拙,他不避不让,长刀反撩,又是一刀劈在象鼻上。刀和象鼻相撞,刀身嵌入象鼻,几乎将整个象鼻砍下来,他也被战象强横的力壮撞得连退几步,脸色有些发白,胸口一闷,险些一口血脱口而出。
“涂虎,你疯啦!”孙绍看在眼里,气得大叫一声,顺手将弓塞进一个亲卫的手里,脚从地上挑起一根长矛,冲到战象面前,瞅准时间,奋力刺了出去。
长矛如箭一般,直刺入战象的口中,“咔”的一声,矛杆断为两截,震得孙绍手心发麻。孙绍大喝一声,闪身让过战象甩过来的长牙,劈手甩出了半截矛杆。矛杆打着转,飞旋着砸在象背上一名正在瞄准孙绍欲射的扶南士卒脸上。那士卒被矛杆打得满脸开花,一声惨叫,手一松,箭不知道飞哪儿去了,人也从象背上摔了下来,还没有落,敖雷冲上前去,手中的短棍一挥,就砸开了他的脑壳。
红的血,白的脑浆,混在一起,肆意流淌。
摧锋营呼啸而出,转眼之间就在阵前击杀了三头战象,不仅战象后面的扶南士卒被吓得目瞪口呆,就连城墙上的崔谦等人都傻了。都知道摧锋营是精锐,可是没想到摧锋营强悍到这个地步,都知道孙绍的武艺好,可是这几年孙绍已经很久不上阵了,没想到他的武技不仅没有退步,反而更加犀利。
片刻之间,射倒一头战象,击杀一头战象,半截长矛还打杀了一名扶南士卒,这样的攻击有谁能当得住?崔谦看着城下如入无人之境的孙绍和摧锋营将士,一股自豪从胸中涌起,让他禁不住举臂高呼:“大王威武——”
同样看呆了的崔艳、崔武也回过神来,举臂高呼:“大王威武——”
旁边的士卒也跟着高呼:“大王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