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良大吃一惊,下意识的向后退去,同时本能的将怀中的舞女挡在身前,伸手就去拔腰间的短刀。他的手握住了短刀,却无法拔出来——有一只柔腻的小手紧紧的扼住了他的手腕,他惊诧的抬起头,看着那个巧笑的舞女:“你……”
“受死吧。”舞女忽然瞪起了又大又亮的眼睛,柔若无骨的小手一扬,狠狠的砍在区良的脖子上。区良眼前一黑,吐出一口气,软软的倒了下去。舞女一手扼住他的手腕,一手捏住他的脖子,直到区良不动了,她才松开手站了起来,对一直站着不动的崔谦躬身施礼。
“第五营密探红叶,见过崔将军。”
崔谦看着这个看起来可爱之极的小舞女红叶,不敢怠慢,连忙还了一礼:“有劳。”
“不敢。”红叶再施一礼,扔下刀,提着裙摆,和扮作乐师的同伴们匆匆离去。刚刚还热闹非凡的戍堡很快安静下来,醉人的甜香里混合了血腥味,既让人感到恐惧,又让人感到迷醉。
崔谦踢开区良的尸体,拿起区良的酒杯喝了一口,咂了咂嘴,不以为然的看着杯中荡漾的暗红色酒液:“这酸溜溜的葡萄酒一点也不好喝,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喜欢?”
诸葛直一边抹着刀上的血,一边走了进来,笑道:“将军,各有所好嘛,你喜欢建邺的烈酒,有人喜欢这酸溜溜的西域葡萄酒,也没有什么不对啊。”
卫温从另一个方面走了进来,躬身施礼:“将军,全港入手,戍堡的士卒无一漏网,总计三百五十一人。请
将军示下。”
“二位长进很快啊,很有做海盗的潜质。”崔谦哈哈一笑,“难怪大王费了那么多的心思,要将你们两个要过来。不瞒你说,老崔我开始还真看不上你们这些吴国的水师,现在想来,是我太傲骄了。”
诸葛直和卫温相视一笑,没有接崔谦的话茬,卫温接着说道:“将军,此地不宜久留,我们是不是立刻整理一下,马上起程?”
“不忙。”崔谦摆摆手,示意他们坐下,拿起案上的玻璃酒瓶,给他们每人倒了一杯酒:“吩咐下去,让兄弟们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把商人们全部叫过来,凡是扶南国、林邑国的商人,一律杀了。他们的货物,全部分给我越国商人,子玉(卫温),你带着他们回朱崖去,把重伤的兄弟也带回去调养,其他人装足淡水和粮食,随我一起南下。”
卫温笑了:“将军,莫非是我这海盗做得不地道,将军不带我了?”
崔谦哈哈一笑:“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你们俩都有做海盗的潜质,只是这些商人最近吃了不少苦头,重伤的兄弟总在海上飘也不是个事,如果没有人护送,我怎么放心?好了,你把他们送回朱崖之后,告诉沈大人和你族兄这里的情况,然后补充一些军械和医药就赶回来,我们这一路走去,想必不会太快,你很快就能追上我们的。你放心,有好东西,我们一定给你留着。季公(诸葛直),你说这样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