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维嗤的笑了一声:“既然越大人怕海盗,何不加快速度,早一日将商队交到交址水师的手中,我等肩上的担子便早一日卸下,岂不更好?这里离郡界还有两百多里,交址水师又不是傻子,他们会主动进入合浦郡内?”
越海无动于衷,他平静的看着有些不屑的桓维:“桓大人,既然有步府君的命令,我们照行就是了。钦州湾地形不错,就是有海盗来,我们也能守得住,支持到交址水师来援肯定是没问题的。”
“那前面还有个东兴湾,地形不比钦州湾差,离郡界只有三十里,一旦有事,交址水师支援起来也更方便,岂不是更好?”
“东兴湾?”越海很意外的看着卫旌,“卫大人,你知道东兴湾吗?”
卫旌摇摇头,他哪里知道,他以前就没有来过,对这里的情况是两眼一抹黑。越海摊摊手,无可奈何的说道:“你看,我们都不熟悉东兴湾的情况,冒冒失失的闯过去,万一那里不行,或者已经有了海盗埋伏,我们岂不是正好跳进了火坑?要不这样吧,请桓大人辛苦一趟,到东兴湾去查看一下,如果没有海盗,再回来通知我们,顺便请交址的水师一同前来护航,这样就更安全了。”
越海的话让桓维有些生疑,听他那个意思,他好象知道东兴湾有海盗埋伏似的,这怎么可能?这一路上从来没有收到任何有关海盗的消息啊。后面是尾随了一些小股的海盗,可是那些人实力太差,看着大鱼却不敢下手,越海从来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为什么到了这里,他却不走了?
桓维心里有鬼,不敢再说,只好同意了越海的安排,做为前锋赶往东兴湾查看情况,同时请交址水师前来接应。越海大喜,特地摆了酒宴给桓维送行,同时邀请了商船中几个有实力的商人代表陪坐,在席上,他把情况向大家做了通报,然后热情洋溢的说,桓大人为了大家的安全,单身冒险,勇气可嘉,提议大家举杯为桓维祝寿。
桓维心里冷笑,自己这一去,交址水师未必来,可是海盗却是肯定要来的,不知道这些商人到时候会作如何想。他也不客气,拍着胸脯表了一番决心,带着亲卫扬帆远去。
两天后,他在东兴湾看到了准备妥当的崔谦和他的兄长桓邻。
“你怎么一个人来了?”一见面,崔谦就很不高兴的说。他带着三万多
海盗横越大海,在东兴湾准备了十几天了,就是等越海他们来自投罗网,没想到等到的只有桓维。
“那竖子胆子太小了,要交址水师前去迎接。”桓维丧气的说道。“他现在停在钦州湾,不肯再向前走了,说是不见到交址水师,坚决不再向前一步。”
“钦州湾?”崔谦大怒,钦洲湾离这里近二百里,他要赶过去快则两天,慢则三天,更重要的是,他这里做的布置岂不是全白废了?崔谦横眉竖目,瞪着桓氏兄弟喝道:“不行,你得想办法把他引到这里来,要不然你们负责我的粮草。”
桓邻沉着脸,一声不吭。他对这件事也很不爽,却不是对越海不爽,而是对士燮不爽。勾结海盗为祸交州,这不是君子所当为,要不是士燮曾经推举过他,对他有恩,他才不想参乎这件事呢。崔谦威胁他们,让他更恼火,可是却没有办法。崔谦手下有三万多海盗,这些人全是冲着那些商船来的,这些人被孙绍的禁海令已经禁得快穷疯了,就等着这一块肥肉解馋呢,如果抢不到商船,他们很可能就会上岸抢掠,甚至可能发兵直击交址郡治龙编。
“那……你回去对他说,就说东兴湾没有海盗,交址水师只能在此等候交接,不能深入太远。”桓邻缓缓的说道:“如果在规定的时间内,他不能到达东兴湾,那我们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