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事情还在后面,他财大气粗,一时半会的没生意还能活下去,可是其他海盗们撑不下去了,人饿急了,什么事都敢做,一时之间,有向交州水师投降的,有冒险袭击交州水师的,更有甚者,居然有人把主意打到了他的头上,他派出去收税的几个小队莫名其妙的就失了踪。
这南海究竟还是不是他的南海?崔谦大怒,派人彻查,为那几个胆大包天的海盗提前送了终,总算把这股邪火压了下来。可是他做为南海海盗的老大,也要给海盗们指一条活路,于是他给士壹送信说,你不把这规矩给我废了,我明天就去找步骘告你去。结果士威在背后捅了步骘一刀,把雄心勃勃的步骘彻底打废了,水师替商船护航的规矩也取消了,南海这才算是恢复了平静。
不过,崔谦知道,南海虽然恢复了平静,但是这一年多来,步骘和他,以及大大小小
的海盗都吃了亏,沾便宜的只有士家。他们不仅借他的手把步骘好容易积累起来的势力消耗一尽,而且暗地里也客串了海盗,不知道多少商船又落在了他们的手里。说起来,他们就是不挂他崔谦海盗旗的孙绍,孙绍是明的,他们是暗的。
崔谦本来就想去找士家的麻烦,现在孙绍来了,士家居然让他独自面对孙绍的一万多大军,自己躲在一旁看戏了。这让崔谦十分恼火,不狠狠咬士家一口,他不甘心。
当然了,他也不能放过孙绍,一切祸根都是这个小子惹起来的。如果他不到南海来,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孙绍的人马是我们的两倍,战船也比我们更多更强,要想打这一仗,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弄不好,最后两败俱伤,反而中了士家的圈套,那时候孙绍是走了,我们也未必活得下去。”
“怕什么,人多就有用?步骘人也多呢,不是照样被我们打得落花流水?”
“步骘是书生,这个孙绍可是个奸猾之辈,他做事不按常理的。”崔文耐着性子劝道:“你看他一举招降了苏粗腿就知道,这竖子有些手段的。”
“苏粗腿?”崔谦念叨了一声,“他这事太奇怪了,怎么突然一下子就起来了,突然又降了?”
“所以才觉得奇怪啊。”崔文提醒道:“我们对他了解得太少,打起来可能摸不清他的套路啊。”
崔谦想了好久,挥挥手道:“多派一些兄弟到徐闻去,打听一下这个孙绍究竟是个什么尊神?”
……
士壹接到回报,想了好久,觉得十分棘手,再次命人赶赴交址问计。与此同时,九真太守士有、日南太守黎景也派来了人,他们都接到了步骘下达的征集粮草的命令,要不要征,征多少,这些都是问题,需要由士燮决断。士燮经过仔细权衡之后,下令给各人,征,不仅要征,而且要多征,把崔谦要的那一份也给征了。这个时候不能把崔谦逼急了,还要留着他有用呢。他同时给黎景、士有下了命令,多征一些,最好能激起那些蛮夷兵变,然后由孙绍去平叛,弄得他焦头烂额的,看他怎么处理。
士壹等人心领神会,立刻下达了命令,短时间之内,合浦、交址四郡民怨四起,孙绍的大军还没有到合浦,说官兵比海盗更贪婪的传言就喧嚣尘上,紧接着,九真、日南两郡送来急报,因征敛任务太重,蛮夷承受不住,叛乱此起彼伏,仅凭有限的郡兵无法平定,请刺史大人和伏波将军派兵协助。更过份的是日南太守黎景汇报,因为民乱,林邑国趁机侵入日南南部,情况万分紧急,请速派援兵,否则日南有失陷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