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桥这才想起还有关凤,连忙舍了孙绍,弯腰扶起关凤,犹自挂着泪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随即又虎下了脸,瞪着孙绍道:“你这孩子,银屏有孕在身,你怎么还让她坐船,万一有什么不测,可如何是好?”
孙绍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刚要解释,关凤笑道:“阿母,不仅是夫君想念阿母,我也想念阿母啊。孩子快要出生了,我想着如果阿母在身边,我这心里也算是安生些。”说着,她的眼睛也红了,吸了吸鼻子:“哪里有夫君和阿母,哪里才是家啊。”
“好孩子,说得好,说得好。”大桥心中涌过一阵暖流,小心的摸了摸关凤的肚子,正摸着,关凤的肚皮忽然一跳,大桥顿时来了精神,笑道:“小子好精神,居然还知道踢人了。”
“可精神了,每天早上听到鼓声都要踢一阵子。”关凤甜蜜的笑道。
“每天早上的鼓声?”大桥不解的看看关凤,又看看孙绍。一直在旁边抹眼泪的孙尚香插嘴道:“船上每天早上都要操练士卒的,自然有鼓声。”
大桥不满的瞪了她一眼:“一定是你搞的鬼吧,这次去交州,可是过足了打仗的瘾?”
孙尚香一翻眼睛,咂了咂嘴,心道你怎么怪到我头上了。
几个人进了屋坐下,孙绍又给小桥行礼,很恳切的说道:“这半年多亏了小姨来陪伴阿母,真是感激不尽。”
“这说的什么话,她是你的阿母,可也是我的姊姊啊,我们姊妹不做伴,难道还要别人来做伴吗?”小桥笑了,眼波一转,又道:“好了,你真要感激我的话,就帮我一个忙吧。”
孙绍笑道:“小姨言重了,有什么事你吩咐一声便是了,何必用帮忙这个词。”
小桥瞟了周玉一眼:“我对你送回来的南行随笔很是喜欢,你帮我抄录一份吧。如何?”
孙绍苦了苦脸,思索片刻,慨然应道:“敢不从命。”
“那我就等着了。”小桥咯咯笑道:“从交州带了些什么好东西回来,还不拿出来让我们见识见识?我们可是从知道你的消息起,就守在这里候着了。”
孙绍微微一笑:“小姨稍安勿燥。虽然没有什么好东西,可是总不能忘了小姨的。”
众人不禁笑出声来。正和大桥说话的关凤见周玉一直不吭声,眼睛却不时的瞟一眼孙绍,敏感的觉察出了一些异样。她有些疑惑的把目光转向了孙尚香,孙尚香摸着下巴,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关凤一挑嘴角,一股优越感油然而生,她淡淡的笑道:“夫君,我看玉妹妹皮肤白皙细嫩,戴上珍珠一定很漂亮,我们就将那盒合浦珠送了玉儿妹妹吧。”
孙绍一时没明白过来,合浦珠他是带了几盒,而且都是那种颗粒在一寸以上的上等珠,所谓“盈尺青铜镜,径玉合浦珠”,这些可都是难得之物,他倒不是舍不得,只是他原本给周玉准备的礼物并不是这个,这些都是给大桥的。关凤既然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反悔,只得让人拿来了一只锦盒,关凤接过去,双手推到周玉面前,笑道:“不成敬意,还请妹妹笑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