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力!”彭熊罴忍不住大叫一声,他立刻拧转身体,将枪口调向乌光飞来的方向——桥车另外一边的谢寸官。
然而,就在他回身的过程中,王一丙已经扑到了彭力的怀里,一手盖住彭力双眼突出、肌肉扭曲的脸,另一只手从下往上扬起,一道乌光瞬间就没入彭熊罴的肋里。
彭熊罴的枪没有移到位就响了起来,一枪打在自己的车子上,在车窗上留下一点白印。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他将脸转向自己的幼子,满是不甘。
此时,谢寸官已经一个虎扑,将那个还在不停眨着通红眼睛的司机打得腾空而起,直接从打开的车门撞回车子里,停下步子,对着还在挣扎着,不甘倒下的彭熊罴道:“你们彭家和日本人在彭湖截杀了我的兄弟,我上门请见彭环老爷子也被你彭家羞辱……你们彭家当真认为自己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了吗?”
王一丙此时已经窜步上前,一把抽出了彭熊罴肋下的刺刀。
彭熊罴壮硕的身体像一下子被放了气的皮球,瞬间就软塌下去,在他最后的意识里,他看到王一丙抽去了彭力背上的军刺,然后在恍惚中,他听到车门关闭的声音,车子急动的声音,车子远去的声音,最后是彭春二爷二爷的叫声,越来越模乎,终于不可闻。
他的身体最终僵硬在彭春的怀里。
谢寸官和王一丙用三辆车子伏击了彭家二代最具实力的彭熊罴。此时,在高雄港口的宝鑫号上,沈峰宙呆呆地看着房间里的一台电脑屏幕,屏幕上已经什么都没有,显然对方关闭了摄像头。他的眼泪顺着腮帮子流下来,他都没有伸手去擦。
“爹地、大哥,最没用的老二终于为你们报仇了!”
因为沈进信被彭熊罴沉海那一年,沈峰宙仅仅十六岁,还正是将父亲喊爹地的年龄。因此,此时已经三十六岁的他。能叫出来的,仍然是孩提时期的这一声爹地。
在他旁边,一个头已经花白的老者站起身来,对着沈峰宙道:“贤侄。当年的事情,是我曾少华对不起你父亲,你不要迁怒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