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茶上来,虽然家具没有上次颜裴选的那家茶楼好,但好赖也是茶道馆。谢寸官亲自操作,这蔡风帆把茶泡上,感动得蔡风帆一塌糊涂。却不知道,谢某人亲自操刀,只是为了省茶秀表演的钱。将茶泡上,等蔡风帆开始喝茶,谢寸官就拿起他的策划书,看了一会儿,就想起路东升的评语来:大而无当,华而不实……不过,谢寸官却没有这种感觉,因为他根本看不懂。于是他就放下策划书道:“蔡哥,我这么叫你不介意吧?”
“不会……怎么会!”蔡风帆忙放下茶怀,危襟正坐地像个小学生。
“没事儿,我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我们先是朋友,然后才是生意上的伙伴……”谢寸官道。
“哦!”蔡风帆听了,身体就有些泄气的样子:“这策划案你看不上?”这么长时间,推销自己的想法,他自然知道,话说得越客气,基本越没戏。真感兴趣的,反而会挑剔几个问题。因为没兴趣,说几句客气话自然不难,谁也不想平白无故地得罪人。
“不是,而我我根本没看懂你这策划书,你就捡紧要的给我说说吧!”谢寸官老实地道。
“哦——”蔡风帆的眼睛中又燃起了一丝希望,于是就结结巴巴地道:“我是清华大学学数学的,这个策划是计划建立一个数据模型,一个全国最大的经济监测的数据库,利用连续性以及历史数据的影响,来预测国家经济走势……这个数据系统最特色的地笔,就是有自我调节参数的功能,就是能不断地根据新产生的实际数据,来校正一些动态参数,以期预测的结果,能尽量符合实际的走势,从而达到预测的目的……”蔡风帆渐渐地说话就流利起来,显然说到数据模型,是他的专业领域,而人总能在自己的专业领域,表现出相当的自信来。
“这个模型的困难之处在于,如何收集这些经济数据……还有,就是我现在吃饭都困难,住的地方也被房东收回去了,所以这个程式目前就写不下去了……我前天已经将电脑卖了,只留下一块装着程式的移动硬盘!”说到现实问题,蔡风帆立刻没有了刚才的意气风发,立刻又变得结巴起来:“我家是来自浙江一个比较边远的山区,母亲在我小时候,就失踪了!父亲为我上大学,举债度日,原想学有所成,报答他,可是他在我上大学的第二年时,就出车祸过世了……我为了这个数据模型,就像魔障一样,整日沉迷其中,以至于除了数学之外的专业课,全部挂了科,这一搞就是三年,到了毕业时间,只能拿个肄业证,连份养活自己的工作都找不到,原来女朋友陪着我,在学校时,我们一起花她的生活费,毕业后,她一个人工作养着我俩!但毕业三年半了,我还要靠她养着,于是……于是她父母就来到北京,将她接回家去了……”说到这里,蔡风帆眼泪就流了下来:“她走的时候,一个劲儿地对我说‘对不起!’可是,那儿是她对不住我,是我对不起她!跟我在一起,她连她奶奶留给她的手饰都卖了……看她哭的样子,我死的心都有了,我是不是错了?我真不知道,我是不是错了?”也许从来没给人说过心中的委曲,蔡风帆终于痛苦失声:“她说她一定再等我三年,一定再等三年,如果三年里,我还不能成功,她就只好……只好……”蔡风帆泣不成声!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