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踏虏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心情有些沮丧之余,不再说话,而是过去将谢寸官扶了起来。谢寸官靠在他怀里,口角还是不住地渗出血来。刚才事情紧急,幸好他身体反应敏捷,在虫二爷靠身入怀时,已经吐了一口气出来。
但因为他要抓那个“刘十三”手中的刀,身体前扑,二力相撞一起,所以伤得就重了。
王猴此时也已经走到虫二爷跟前,扶住他,关心道:“虫哥,怎么样?”身后胡一刀正在处理虫二爷的伤口,闻言道:“伤口不深,没动筋骨!”一开口,声音嘶哑,竟是让谢寸官伤了嗓子,让人不由地想起白居易《琵琶行》中“呕哑嘲哳难为听”一语来。
听了他的话,王猴不由地心情一松,口角又是一口血渗了出来。
虫二爷看得心里不由一痛,埋怨道:“几十岁的人了,还是这样鲁莽!还人情也不是这还法……让个小的来扶我,你先处理一个伤势,别落下啥病根儿!顺便给那孩子也处理一下!”
王猴点点头,他与谢寸官一个伤腹,一个动肺,都是震伤。他是老打家子,身上伤药倒是常带一些,口服外敷的,都是通背门里传的。当下从车上拉了个粗布包出来,颜色混浊,显然是有些年头了。打开布包,从中拿出一个瓶子,倒出点粉沫儿,放在鼻子前,尽力一吸,就吸入肺中。然后又倒出一点,走到谢寸官身前,将药粉面儿放在他鼻前。这就是老江湖的风范,虽然自己的伤势同谢寸官不同,他根本不用服这个药。但他贸然取出药来,那个人又敢轻易试作。所以先自己吸一口,以示无毒。
谢寸官就轻声道:“谢谢前辈!”然后就就着他的手尽力一吸。
王猴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来,只道一声:“好心计!”却是真心实意地夸谢寸官,像他这种老打家,混江湖的,对谁的功夫高底倒不是十分看重,但对懂江湖路数,心有急智的人,倒看得很重。说完一句话,王猴就不再言语,退到一边,从粗布包中又拿出一瓷瓶来,倒出几粒红丸,放入口中,也不要水,嚼了咽下。
此时,旁边的小弟已经将那个刘十三推来按下,那人此时已经鼻青脸肿,显然吃了不少苦头,也可见虫二爷在众人心中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