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此刻,招凝才懂得秦恪渊为什么活着,半条命死在当年的七重天,半条命被应溟夺去而又反噬了应溟,于是,秦恪渊成了应溟。
“无妨的。”他低声哄着,“本源不散,生生不息。”
面与面三寸的距离,招凝盯着他,总觉得哪里不对,于是脱口而出的是,“本源在哪?”
这句话仿若是一句废话,人之本源,存于神魂,凝于元灵,不可分割。
但,秦恪渊应该是不一样的,招凝隐晦地有所感知。
就比如她衔玉而生,玉碎了,秦恪渊才来到轮回中的婴儿身边。
招凝沉默了。
又忽而讨要着,“师叔,玉佩呢?”
“不存在了。”
招凝直身,盯着他,总觉得这四个字表达的是其他的含义,就像是在说,应龙之身的秦恪渊已经不存在了。
大抵是招凝质疑太过明显,他感知到某种的含义,便是笑了笑,捧着她脸颊,“师叔不是在吗?”
招凝一瞬间有几分迷茫,伸手,一寸寸触摸着他脸部的轮廓,描摹着五官的形状,好像和记忆中并没有什么区别。
秦恪渊将招凝重新带入怀里,最开始的厮磨意图好似又起了,于是,抵近三分,过于贴近但止乎于唇边的距离。
鼻尖蹭着鼻尖,某种隐而不发的安抚。
后脑被托扶着,引在颈侧,圆满了这个拥抱。
眸光被下颌遮挡着,招凝看不到秦恪渊的神色,自己的神情也被埋下,但难得沉浸之时,火光缭绕的丹炉好似传递着什么波动。
砰——嗡——
招凝和秦恪渊同时转眸看过去,秦恪渊眸色顿住,招凝神色却黑了。
炸炉了。
但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闷在丹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