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承贵此时哪里肯坐?忙忙走了下来,对郑屠叹道:“何必如此,何必如此。贤弟治军有方,属下更是以贤弟为本,遵守军纪,还望贤弟不要引我而责备与他,不过是尽了军人之本分而已。倒也见得此人的忠心,可喜可贺!”
郑屠不由皱眉道:“那里是甚么治军有方,属下这般的顶撞,那里是为人主之福?”
宋承贵忙道:“这主位坐与不坐,无甚紧要处。你我兄弟,也不讲这些虚礼,如今还不如平等相坐,不分上下,去不是快活?”
郑屠见推脱不得,只得道:“也罢,如今俺等兄弟平分坐了,却不叫那厮搅了俺等吃酒的兴致!”说吧,举起酒碗来,高高托于头顶,高声道:“来来来,俺等吃了这一碗酒,从此便是共同进退,有福同享,有官同当,有战同往!”
鲁智深这才道:“如此才能快活,恁地要坐什么首位,只管吃酒就好!”说罢,端起碗来,一饮而尽。众人见此,皆举起碗来,吃了一碗。帐内气氛方才活跃起来。
那石仲不由笑道:“还是这般快活,方才险些儿憋死俺了!”
众人一听皆哈哈大笑起来。
一席酒,只吃得酩酊大醉。郑屠又安排营帐使诸位兄弟歇了。且说那宋承贵吃了一瘪,心里有些不快,强颜欢笑吃了些酒,便不吃了,告辞出来,在营帐中歇息。不多时,便听得有人在帐外轻声唤道:“哥哥可曾睡了?”
宋承贵一听,不由道:“可是季玉兄弟?”
“正是!”那人说着,便掀开了帘子,进了营帐中,却见宋承贵打横坐在毡子上,微微蹙起眉头。看到他进来,忙起身上前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