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用又对那白胜道:“你这些时日,权且就在屋里,不要到处走动,躲人的耳目。若要治伤,可使你家老婆去城里打探消息,也可请了大夫来家里,只是切记,不可引他去那后园子里去。”
白胜自然一一应承了下来。
众人又吃了一回酒。便各自告辞,临别时,晁盖自怀中将担儿里取了的二十两银子,五两一锭,共四锭,放在桌儿上,与那白胜道:“你权且用这些银两,延医用药,不可动那生辰纲一丝一毫,可记得了?”
白胜慌忙应承道:“哥哥只管宽心,便是到了杀头的时节,俺也是不打这些财货的半份儿主意。”
晁盖又叮嘱再三,方才与白胜作别,一众人,分散开了,两三人一伙,各自投小路去了。行不到十里,便见的各处路口皆有兵丁把守,沿途贴着告示。俱都心里暗道一声“侥幸”,若不是用了吴用的计策,只怕如今便要吃官府抓捕,休要说着十万贯钱财,便是性命也堪忧了。
一路上无话,那兵丁盘查虽也紧,只是众人强作镇定,倒也没有出了什么岔子。不多时,过了盘查,俱飞也似的望自家里去了,方才松了口气。
却说白胜待众人离去,便回到家中,嘱咐自己老婆休要将今日之事传扬出去。那婆娘也慌忙应承下来,想来也知晓自家里做得也是杀头的勾当,又眼热那金银担儿,便赌咒发誓,白胜方才放下心来,待要坐定,却吃那腿钻心也似的痛起来。
他老婆忙扯了绑在腿上的襟带看时,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但见那伤处四周肿的发亮,不由惊呼一声道:“却是甚么东西做下的,伤得这般的沉重?”
白胜也吃了一惊,方才吃酒说话,倒也忍得住,如今看着这肿的贼亮的大腿,不由哀嚎一声道:“坑杀俺也。莫不是那箭矢涂抹了毒药?”一念及此,不由慌忙对自己老婆喝道:“你这婆娘,还不去请了大夫来,却叫俺生生痛杀!”
他老婆这才慌慌张张的去请大夫来。不多时,来了个江湖郎中,看了一看,也吃了一惊,摇头道:“如此毒物厉害非常,只怕一时不能解得。莫不如去城内请个有名的大夫来看!”
白胜叫老婆取了五钱银子把与那江湖郎中,问道:“却不知城里哪位可是有名的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