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屠点头笑道:“这个俺自省得。那厮不过一个泼皮泥鳅,也翻不出多少浪来。倒是那李响,这几日可有动静?”
武二摇头道:“这几日倒也无事,只是铺子里去得少了,整日里净与一些不相干的人往来吃酒。倒是将铺子里的事都交与我打理。却不是这个道理。”
郑屠点点头道:“且不理会他,由他怎地。”
武二点头应承,方才吃茶作别。待武二去得远了,郑屠这才叹息一声。想来着乱世即将到来,金人狼子野心,夏人趁火打劫,皆是未来需要防范的。若不趁现时攒下些基业,只怕将来不好做事。便是连家人只怕也护不得周全。也只怪那陈员外家作孽太多,只当是替天行道了。如今自己虽早做了筹备,只是比及日后虎狼一般的金人,只怕还远远不足。却不知那五岭峰的人马靠不靠得住。因此有思量一番,倒有些时不我待的紧迫,紧紧压在心头。
且不说郑屠在此悲天悯人,感叹世事。单只道那陈洪,草草安葬了父亲,便携了家眷一同前往了渭州城,当即寻了家客栈住了。又匆忙的去寻陈都监的府上去。
那门子倒是见过的,只是此番那陈员外家被强人烧抢之事,已然传遍了渭州城,因此也不给好脸色。又费了些银子,才得以通报。
方进门,便听得一声儿道:“哎呀,贤侄可真是苦了你也!”
陈洪抬眼看时,便见到那陈都监宽大的身子正迎着他来,慌忙见礼道:“小侄见过世叔。”
陈都监忙扶住,仔细看顾了一番,才叹道:“贤侄可节哀顺变,如今一切不同往日,可要有些上进之心,切不可在胡乱度日了。”
“是!”陈洪态度恭敬,只因这一场大火,倒叫他换了人似的,也不再轻狂好事,见人倒也知道礼数,隐忍为上了。
“来来来,且去前厅奉茶。”陈都监一把挽住陈洪的臂膀,径直往前厅行去。待坐毕,又吩咐上茶来,说起那日的大火,陈洪又一一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