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娘偶然抬头,见那绿珠挤眉弄眼,表情怪异,便猛然醒悟得自己的模样,不由又羞又恼,瞪了绿珠一眼,使了使劲,便挣脱了郑屠的手掌。心下这才奇怪起来,原来自己也是可以挣脱这厮的手的,只不过方才没有挣脱,好似是自己情愿罢了。一念及此,又不由没好意思起来。
绿珠被惠娘一瞪眼,吐了吐舌头,一副娇俏可人的模样,让郑屠甚是怜爱,不由伸出手也将绿珠的手儿也捏住了。冲着她微微一笑,这一笑,倒让绿珠也有些赧颜起来,将头儿低下来,还偷偷的瞟了眼惠娘,见她眉眼之间只有喜色,并无半分不愉,这才放心的将欢喜填满心房。
蕊娘微微抬头,见了三人如此情景,不由心中一黯。欲要说些甚么,却又无从说起,脸上也不敢显出来,只听得那郑屠笑道:“如此丰盛,便一起吃几盏。绿珠也吃几盏!”
郑屠也不待绿珠拿酒瓶,自己就提了,四人面前杯盏都倒满,又对微微抬起头来的蕊娘笑道:“你也吃些,这些时日倒是使得你担心又怕了。且压压惊!”
蕊娘方才有些笑意。轻轻的举了杯盏,四人一同干了一杯。
绿珠因没得见到郑屠一人退众强人的好戏,虽也道听途说,又不好问蕊娘,心中好奇更甚,也只是因郑屠许了她的话,心里越发将郑屠看的重了,便是听若干次那等英雄事迹,也是不够的。先前也不知将那吓得晕了过去的绿钏笑了多少遍。因此,只管告求郑屠说起那天的情形来。
惠娘也是只在蕊娘口中听说,如今也想要郑屠亲口说起,便也有些向往的模样。郑屠便点头笑道:“也罢,俺便从那日这渭州城内探的的几个尴尬人说起。”
这一说,便将李响如何发现渭城内陌生尴尬人、自己如何知晓有事,又如何驰马飞奔,如何砍杀了王彪,如何退了石仲,一一说了。只是略显简单,没有长篇赘述。只是过程虽简,但那过中情形,却让一旁听着的蕊娘又回想起途中的凶险,不由得脸儿有些发白。
郑屠见状,不由停住不说,只看着蕊娘道:“罢了,不说也罢,全然是些血腥的事,莫倒了人的胃口。”只是方才这一说,酒也半酣,菜肴也吃的差不多了。三人都有些熏熏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