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惠娘闻言不由一愣,虽不明白意思如何,却也知晓,乃是赞叹自己的话儿,且还赞在自己那一双春葱般玉手之上,不由俏脸微微一红,忍不住嗔目白眼,似是娇嗔,却又万般娇媚,只将那郑屠撩拨的心慌意乱,却又不得不强自忍耐。
惠娘舌尖一卷,已然将筷子上那片轻轻的卷入口中,银牙碎咬,便觉满口柔嫩,却又弹性十足,韧而不坚、滑而不腻,细细咀嚼,却又滋味醇厚,仿佛浓酒只留醇,又似肥膏却不腻。
不由点头笑道:“这般滋味,奴家却不曾尝得,却是何物?”因一凝神,便对身旁的蕊娘笑道:“妹妹也尝尝,端的是好滋味,切不可失了口福。”
蕊娘听闻那郑屠的赞叹,方自愣神,听闻惠娘如此一说,不由点头道:“我也尝尝罢!”说着便也学那惠娘,轻盈夹了一片,放入口中,只是她怕郑屠也像对待惠娘一般孟浪,只拿袖子遮住了,舌尖灵巧的快速一转,将那红片卷了进去,这个动作虽然轻盈快捷,但郑屠瞧的好笑,也不说她,只管催问道:“如何?且如实说来!”
惠娘点头道:“确属美味,只是这等菜肴,妾身却从未尝过,却不知是何物?”
蕊娘又见郑屠眼睛朝自身瞟了过来,不由心下没来由的慌乱道:“姐姐说的是,便是那般滋味,从未尝过,便是我自幼父亲未获罪时,南北的菜肴也尝过许多,就是没有尝过这等的。想是极为难得。”说罢,低垂着头,也不敢再看郑屠。
郑屠点头笑道:“这便是了。这等美味得来却也容易。只是前人不曾做得,俺便是第一个来做了。实不相瞒,此乃用猪肉为主,乃是俺用秘法所制,也费不了几个钱,但确也是前无古人之举,俺且取名为火腿肠。”
惠娘听闻此言,不由点头称是。唯有蕊娘听了他的大话却掩口而笑。郑屠见了,不由问道:“此名字有何不妥之处?”忽有转念一想,这火腿一词似是在南宋之时才有的名号,如今不曾听闻倒也情有可原。更不用说那火腿肠之名了,不由有些哑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