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厮——”陈洪方要说话,但只觉天旋地转一般,头重脚轻,一头便栽倒在那桌子旁了。
此乃一番好睡。也不知过了多少时辰,那陈洪方才悠悠醒转,抬头看时,凉棚却不知何时已然撤去了。自己倒也还在原地,马匹行李俱在,又忙忙的去摸书信银两,所幸也还在。只是那小厮依旧睡在一旁,还没有醒转。
抬头看看天色,已然不早,日头偏西,不由心中恼怒起来,忍不住踢了那小厮一脚,那小厮这才醒转,抬头揉了揉眼,四下张望道:“一场好睡,那买酒的怎地就去了?”
陈洪怒道:“你这遭瘟的,还要贪睡,收拾起了,一起与我上路便是!只管再次啰唣!”
那小厮慌忙起身,收拾停当,然后一同与陈洪上马前行,眼见得那日头便要下去,两人只顾赶路,怕关了城门,所幸在城门关闭之前,进了城中,这才放下心来。当晚不好拜访,只在城中寻了家客店歇息。
次日一早,陈洪便整齐了衣冠,叫小厮拿了银子,自己怀揣了书信,径望都监住处而去。待到了都监的府上,只说是陈家庄族人来访,那门子便慌忙通报,不多时便有人出来,领了陈洪进去,只在前厅奉茶。不多时,便见得一个粗大男子,莫约三十有余,壮硕身材,孔武有力,并未着官袍,只穿常服。
陈洪知道便是陈都监了,忙起身拜道:“世叔,侄儿今日特来闻讯。”
那陈都监见了陈洪,甚是亲热,上前把住他的臂膀笑道:“你便是陈洪么?先前你父亲也与我交好,只是最近一些年不曾走动了,先前瞧见你时,还不过四五岁蒙童,却不想今日便这般的长大了。”
陈洪忙又说了些应景的话,只说父亲思念得紧,时时盼望相聚云云。说了一回话,那陈洪又命小厮将银两奉上来。
陈都监见了这些银两,不由看了看陈洪道:“这却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