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屠不由哂笑起来:“小肉儿,观音菩萨管不得姻缘的。你却不念那天上的月老?”
绿珠赧颜道:“前些日子,奴随大娘去城里的观音寺里,只说要求子,趁大娘许愿之时,绿珠也偷偷许了这个心愿,却不曾想,今日,老爹便成全了奴——奴家。却不是要感念菩萨么?”
“却不感念你家老爹?”郑屠又捏一捏那滑如凝脂的脸,笑道,“那些菩萨做不得数的,是老爹要你,菩萨岂能比得你家老爹?改日也不要去那观音寺了。”
绿珠一个激灵竖起身子来,忙忙的对着自己身旁啐了好几口,才嗔怪道:“南无阿弥陀佛,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方才俺家老爹中了邪祟,迷糊了心智,说的话全然做不得数的,您大慈大悲,且不要计较糊涂人的话。”嘴里有念了几句佛,只说些恕罪的话儿。
郑屠在一旁见绿珠板起小脸儿,一本正经模样,不由有些好笑,却又吃她这般模样心里感激,便也不出声,只是笑着看着她。待她暗自祷告完毕,这才一伸手,将她揽在怀里。
自不说这番倚翠偎红,暗香流动。马车行了多时,便到了陈家庄绿珠家老屋的前头。这一番自然又引了邻里众多人来。只是郑屠这番却是先行遣人告知了陈老实,陈老实因此得以准备一番。早早的就在门前头迎着。
那些邻居虽都想与郑屠攀些交情,却心里存了畏惧,不敢上前,只在四周候着,待郑屠下了车,两个小厮望陈老实家搬卸礼品时,俱都两眼放出光来。
陈老实瞧得明白,那礼品有布匹、猪肉、野味、糕点,又还有个沉甸甸小箱子,只怕是有银子在内,忙忙的谄笑道:“又吃大官人费钱,前些时日也送了些货物来,还没有使用完呢!”
“些许银两,你权且收着。以后早晚一家,不要推辞就好!”郑屠点头而笑,先行进了门。
陈老实嘴里虽这般说,却一刻不停的指挥着小厮将东西望里屋里搬运。待进了屋子,郑屠招呼绿珠并陈老实进来。那陈家的后生也从外面吃酒赌钱回来,见了这屋子外围着的邻居,又瞧见了马车,便知道来的是谁了,因此急匆匆的赶了进来,冲着郑屠叉手道:“大官人来了,小的见礼了!”说着又顾不得,趴在地上磕了两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