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屠也吃得有些熏意,摇晃着头,径直望府上而去。手里还提了瓶会仙楼的烧酒,度数较高,倒也合得口味。待到了门前,却见那绿钏急急忙忙的正往外走,因走的急,一头就撞进了郑屠的怀里。当下就惊叫了一声,往后缩了缩身子。
“不长眼睛的小家伙!”郑屠嘿嘿一笑,却见那绿钏有些闪烁,不由疑道:“这般匆忙确实要去哪里?”
绿钏素日在郑屠积威之下,哪敢隐瞒,忙道:“替二娘送个信。是那城东王举人家的王子养公子的信。”
郑屠一瞪眼,就待发怒,这婚也还没离,却要早早的勾搭上野男人了。将那绿钏手中的信夺了过来,正要愤愤的冲进去,却转念一想,那蕊娘好歹也吃了原先郑屠的虐待,如今这般行止,只怕也怨不得她,不由便住了脚步,摇头自嘲一笑,便伸手将那信展开一瞧,倒也没有什么,只是蕊娘几句到让他心情舒服了一些。
那心里的话也似乎说得明白,郑屠也看的清楚。只道是说,先前来信,不过是因为要脱离苦海了,你是我家自小便交往的世家兄长,便将这个消息与你一同分享。如今自己白璧有瑕,自然不然再想嫁人之事,难道你做兄长的还要让我给你做妾,继续我的噩梦吗?你是有才华的人,应该娶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子。
显见得这蕊娘有些分寸,不受那王子养的诱惑,只是如今看来,这王子养倒是对蕊娘存了一份心思,而蕊娘亦对那厮有兄长之情,若是脱了这里,得了自由身,难保不会日久生情,便是从行文来看,蕊娘倒是对这王子养并不厌恶,倒还有几分的倾心其才华的模样。若不是因为嫁与过自己有些自卑,只怕也有些郎情妾意了。
郑屠摇头而笑,也不当一回事,便将信还与绿钏道:“去吧,早去早回。”
那绿钏如蒙大赦,惦着小脚儿,飞也似的望城东去了,那一抹纱裙,在风中跳跃,煞是好看。郑屠点头而笑,醉意也醒了一些,也不顾小斯搀扶,径直只望自己的院子而去。这些时日,他倒也顾得自己的本分,不曾撩拨惠娘与蕊娘二人,便是日里夜间也不多间,只是有事之时,与惠娘到能说几句话。若是蕊娘,便是几日也没得一句,全当不存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