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金钱豹子头王彪自那日郑屠来状元桥巡视了一回。这两日都有些惴惴,虽说背后也有人撑着,且又不甘在自家的帮闲面前失了威风,脾气倒是越发的暴躁起来,对那伙计、二汉,轻则呵斥,重则打骂。惹得那些汉子们敢怒不敢言,只因如今这状元桥换了天地。
那坐地虎李响自那日得了郑屠的话,在家筹划了两日,也不敢多耽搁,约了城北的泼皮闲汉十数人,各自提了棒子,那李响怀中揣了把尖刀,望状元桥而来。
一行人远远的行来,便见那金钱豹子头王彪正坐在那肉铺边一间茶棚里,端着海碗,吃着茶水,好不悠闲自得。
“那厮好不快活。便以为这状元桥这般容易得来!”那精瘦汉子摆了摆手中的长棍,忍不住冲着李响愤愤道,“那厮有甚本事?若不是那背后陈都头撑腰,谁个惧他?”
李响放慢脚步,摇头道:“你恁地不知,那厮也有几分本事。会几趟拳脚,耍得一手好枪法,不若如此,只怕便是有都头撑腰,也是个稀泥不上墙的货色!我等先去探探,再作计较!”言罢,一行人渐渐的行到状元桥边,附近早有人见不是头,那摆摊的货郎、担担的挑夫忙忙的收拾了,让出了地方。那些肉铺里的伙计、二汉都收了家伙,只在那铺子里远远的站着,朝着这帮人望了过来。
金钱豹子头王彪横卧着,一手撑着头,一手握着个茶壶,背对着李响那群,嘴里懒懒的道了一声:“哪个忘八,闲的卵子荒,从城北跑到城南撒野?”
那精瘦汉子上前一步喝道:“原来是个夯货。俺只道这金钱豹子头也是个人物,却原来是个不识好歹的,你家爷爷坐地虎来了,也不给爷爷看座!”
那王彪大笑起身,转过了身子,这才看着前面,忽然大笑起来,忙忙的站起身子迎上去冲那李响抱拳道:“俺只当是谁,原来是李大官人,方才失礼,有失远迎,快快请进来!”一面说,一面冲那铺子里伙计喝道:“瞎了眼的狗东西,还不快快收拾干净了,与李大官人看茶!”说着就要迎李响往铺子里去。
这王彪前倨后恭,倒是让李响有些踌躇,也不待发作,有心要探一探口风,便点头道:“如此,叨扰了!”也拱手还了一礼,大踏步进了王彪的铺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