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那郑屠凶名在前,那眯着的眼睛扫过一处,哪一出便噤若寒蝉,恁地那些汉子们都不敢则声,低头不敢言语一声儿。
“大官人请了!”倒有几个有胆色的,在那肉铺子里冲着郑屠拱手见礼。郑屠也只是点头,也不回应一声儿,到让那些招呼的人忽然又觉得不安起来。
郑屠看似一脸笑意,却又一句话不说,便是有人招呼,也只是点头而已。如此在状元桥边走了一遭,却又施施然离开。
“唉哟,娘也!”眼见得那郑屠去得远了,离状元桥最近的铺子里,一名烧汤的汉子忽然间就好似虚脱了一般的,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唬死俺了,只差没尿出来!哪个说大官人被打坏了?生生的要折腾死人不是?明儿俺可不敢来了!”
话刚落下,便有一条毛腿从旁踢了过来,踹在那汉子刚要起身时的屁股上,顿时一个跟头翻倒。头撞在了铺子边的柱头上,血流满面。那烧汤的汉子唉哟连声,却不敢发作。哼哼的爬将起来又上前帮忙去了。
原来是这铺子里操刀的壮汉,他哼哼了一声道:“你们这些没得骨头的臊子,先前那郑屠还完好时,俺倒是让他三分,如今吃那提辖官人打的狗一般,伤筋动骨,也这般惧他?若是他好言与我说话倒也罢了,若是要寻趁我的不是,须认得我的拳头!”
这厮一番吼叫,铺子里伙计不敢吱声,倒是旁地铺子里当家的汉子都拍手叫起好来。有人撺掇道:“谁不知道你金钱豹子头王彪的手段。若是那郑屠识趣,我等情愿奉你为头,每月甘愿孝敬银子。”
所谓孝敬银子,也便是保护费了。日后也便是这金钱豹子头王彪接替了郑屠的位置。那王彪略略一顾虑,旁人早就鼓噪起来。心下虽还有些忌惮那郑屠,却也不远落了自家的面皮,便四方拱手大笑道:“如此,俺便应承了。若是那郑屠不识趣,来日只管看我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