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萧可打了个哈欠,已经很困了,“阿白,我睡了。”
阿白提了被子给她盖上:“睡吧。”
萧可抱着他,很快就入了梦境。梦里和阿白对弈厮杀了三百回合,可每次都是他赢,完全碾压了她,气得她想找到谎报军情的芽芽好好揍一顿。
身旁的人时而低语呢喃,听得阿白心底的烦闷也消散了些。偏头在她脸上轻轻亲了一口,又专心想这谜题。
一减一减一……无限减,最后答案也是未知的。一……一……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那几个“1”字上面,久久不能离开。
阿白愣住了,隐约猜到一个谜底,越往深处想,就越觉得谜底就是这个。冷冷寒意从空洞洞的胸腔冷遍全身,这种不寒而栗的冷,让他不舒服。
兴许是这种不能控制的冷冻着了枕边人,萧可翻了个身,转而去抱被子了。
阿白缓缓起身,离开了床。手里的纸已经被他握紧,揉成一团,抬头往窗外看,月色依旧皎洁明亮,却让他看出满满阴霾来。他收回视线,看着熟睡中的萧可,想了很久,拿着纸从窗户出去了。
翌日一大早,萧可起来没看见阿白,还以为他还在陪芽芽。拿着脸盆去刷牙洗脸,刚到井边六月一如既往出来和她打招呼:“早呀。”
“早。”萧可挤出牙膏,才想到神棍大力的事该和她说,毕竟她也是这里的一份子,“大力和神棍,明天就要被鬼差带走了。”
六月愣了愣:“明天啊……”
“嗯。”萧可洗干净脸,把东西装进脸盆就要走时,井里水声哗啦,停下看去,六月已经慢慢往上飘,可才走出一半,又见她缩了回去,一副快哭的模样。
“我想去给他们送行,可是我怕,对不起,小姐对不起,我怕。”她好像把一辈子的勇气都用在了死前的一刻,以至于她再也没有力气离开这里。她恨这样的自己,可是又真的没有办法出去。
萧可俯身笑了笑:“不出来也没关系,我会转告大力他们,他们会理解的。”
六月点点头,趴在井边,仍在懊恼自己的胆小。
萧可放好洗漱的东西,换好衣服,去大堂找人。芽芽的气息在那,可是却感觉不到阿白的。到了那,芽芽正在给猰貐梳毛。脖子上的毛发梳起,萧可看见猰貐的伤口竟然痊愈了,好不诧异。
芽芽听见脚步声,看见萧可立刻说道:“茅山姐姐,我在这里待了一个晚上,没有乱走,也没有害怕,是不是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