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都说不过他,每一次都被他说服,这种说服,不是打压,就是被感动。
艾婉默默地从被褥中伸出右手,摸索着拉住男子的手,当然不是她自个儿摸索出来的。刘清一见她伸出小手就懂了,主动伸手递给了她一把握住。
默默无声,甚至没有对视,他却异常爱这一刻。
时光如梭,年轻的过去成了一场似真似假的梦。
他们,大半生都在相守,所以在最后的那一天,最后的那一天,总会来到,或迟或早,都已准备了几十年接受这一天。
所以,在最后的那一天,儿子女儿们都有了自己的家。
刘清逃开了生老病死里的“病”,却逃不开死。
那天,艾婉搀着他,一步一步,安详的神情,在长安城最高的山顶坐下,他靠在她的肩头,与她一起睥睨着这北国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