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诫盯着他看了看,抿抿唇,才面无表情的开口:“那什么,上次你请我喝橙汁,这次我请你吃东西。”
空气中隐约有食物的淡淡香气。
周决明有点好笑,但没表现出来,只是以正常语气开口:“不用,谢谢,我已经吃过。”
但江诫微微睁大了眼睛,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似是在发呆。
他想伸手关门,但江诫反应很快的伸臂微微卡了一下:“等等…但我做的是两人份。”
周决明突然觉得面前的男人像个别扭的青春期孩子似的,冷脸下是显而易见的笨拙和敏感,或者他只是常用冷言冷语假饰自己的幼稚面孔。他想起刚过来时,小明星做的也不算不过分,但江诫对他最狠的时候是绑在椅子上给他下药。
包括他偶尔在自己面前表现的故作成熟的一面,更像是把大人皮披在一个没长大的孩子身上,所以周身都是矛盾。
但周决明还是摇摇头:“我晚上吃的很饱。”
他看着眼前漆黑的江诫的眼睛,莫名想起爷爷家以前养的那条小黑狗。小黑狗每次也是用这种黑漉漉的眼睛盯着他,透露点自己发现不了的可怜。
周决明顿了顿,又补充一句:“你下次还想做饭的话,可以提前跟我说。”
江诫一个人回到餐桌上。
他看着桌面上冒着热气的两盘菜,两天没怎么好好吃过饭的肚子也开始抗议,他很有些气愤,觉得自己是不是和周决明角色互换了。
然后他气的把两盘菜全吃完了。
周决明还想有下次…他将筷子重重戳刺在饭碗里,真能想。
但是突然的暴食,却又只是给痉挛的胃部增添更多的负担。
吃过饭,难耐的疼痛让他不由自主的弯腰蜷缩,他连餐盘都没力气收拾,清晰灼烧的痛感第一次到达他都无法忍受的强烈程度。
他没有吃止痛药的习惯,他常常是清醒的捱过去,一个人在黑暗、汗水和寂静中感受痛疼的起始、发展和消退。
他以为这次又和以往那般,最多坚持一个小时,便能完全消退。
他蜷缩在沙发上忍着痛感,感觉时间漫长的很。但痛觉却毫无减缓的倾向,比以往难耐百倍的疼痛不消,甚至还有程度加深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