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差吗?”
“嗯,毛竹扎的墙,内外各糊了层烂泥,木头梁,顶上铺了层油毡,又用泥巴压了层茅草。”
沐家当年是为了躲避战乱从苏北逃荒过来的,穷苦人家,首先想的是怎么活下去,建这样一间草房子,花不了几十块钱,却能让一家人有个容身之处,慢慢地,这不就扎下根了。
“中午你大姑过来了。”
颜东铮毫不惊讶:“来求你救吴志国、吴志军出/狱?”
“嗯,把老弄堂的房门钥匙还回来了。我想着,那房子咱也不住,你看借你岳父两年怎么样?”
颜东铮想也不想,便一口回绝了:“升米恩、斗米仇,你还不吸取点教训。”
“这不是你岳父吗?再说,那房子我现在一提它就膈应的慌,更别说让我去住了。”
“那就过户给秧宝或是懿洋、竟革。沐家那边,不是他们一户的问题,整个一片区域,我看了都是这种房子。所以,我想跟政府申请一下,看能不能批点砖、钢筋、水泥,拉一支建筑队,把那一片的住宅重新规划、翻盖一下。”
这格局是不是有点大?
“你不住在那里,怎么申请?以什么名义申请?”
“我写个方案,让沐大同他们组织起街坊邻居一起申报看看,真建成了,对上面来说也是一个政绩。”
这倒是一个好办法。
“你答应大姑救吴志国、吴志军了?”
“你看我像让人打了左脸,还把右脸伸过去挨揍的人吗?”
颜东铮忍不住想笑。
“你老丈人就那么瘫在床上,不治了?”
“听我岳母的意思,要找会针灸的老中医,施针个一年半载,才有几分希望。我倒是认识一个,可惜他要明年年底才会回来。等会儿到医院问问吧。”
到了医院,父子俩一人拎着一兜水果,先去急诊室找陆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