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东铮接过转手递给他:“没吃早餐吧?”
韩连长伸手接过,扒了皮就往嘴里塞, 含糊道:“刚醒。哪来的?”
本地不产橘子。
颜东铮伸手在车篮里翻了翻,拿了包鸡蛋糕给他, 骑上车道:“陆医生同病房的云同志给的。”
韩连长欠身坐上后座, 三两下把橘子吃完,鸡蛋糕没舍得动:“陆医生同病房住的不是苏团长吗?”
“嗯, 云同志是他爱人。你昨天去看陆医生了?”
“去了。没想到在那遇见了, 俞言博这个龟孙。”
颜东铮轻笑:“我方才在医院没看到他,这会儿应该回部队了。张兰受伤这事, 他怎么说?”
提起这个,韩连长就一肚子气,昨天俞言博那些话,他可是记着呢:“管他呢,爱咋咋。妈的,老子算是看走眼了,什么狗屁副营,一点思想觉悟都没有,整个儿自私自利,怪不得能跟张兰成为一家,一丘之豹!”
“一丘之貉。”颜东铮提醒道,“秧宝在呢,连长你说话文明点。”
秧宝一把捂住双耳,调皮道:“我啥也没有听见。”
韩连长哈哈笑道:“东铮,有没有感到小棉袄有点漏风?”
说罢,他又道:“我也是气狠了。行,不说俞言博了。”
颜东铮弹了下闺女的冲天炮,车子一拐进了医院。
韩连长忙道:“不去门诊,直接去住院部。我过去跟张兰说一声,去西门取了车,咱就走。”
“你不是说昨晚喝了假酒吗,还是找医生看看吧。”
“陈医生给我看过了,没事。”韩连长拍着颜东铮的后背道,“右拐去住院部。”
那行。
车子停在住院部小花园,韩连长将鸡蛋糕放回车篮,去病房找张兰。颜东铮抱秧宝下车,转悠着陪她看花。
这个季节,攀爬在棚架上的西番莲藤蔓已经枯黄,倒是与之并排的另一个棚架上的炮仗花一片新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