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信你,我就不叫晴楼!”那花魁娘子也忒硬气,举起手中的笤帚又要招呼,温玉良连连告饶,道:“你就信我这一回,我细细说与你听!”
“当真?”晴楼有些怀疑。
“当真!若有半句假话,叫我全家不得好死!”温玉良举手发誓。
一旁的路人起了哄嚷道:“这人连你的辛苦钱都敢骗,还有什么话是不敢说的。只怕他全家也就剩下他一个人了吧!”
晴楼打了个激灵,横了美貌对身旁的姐妹道:“往死里打!拿不回我的钱,我也要打得他半残为止!”
那群花娘最恨便是骗自己钱的男人,得了令如打了鸡血一般,提起粉拳便往死里打,在一片叫打声中,温玉良的叫嚷声竟那么无力。一拳一拳受着,饶是温玉良皮儿再厚也扛不住,电光火石中,他灵机一动,猛地往前一倾,晕倒在地上。
人群中不知又是谁,高声嚷了一句,“妓女打死嫖客啦!”围观的人越发多起来,女人们却犯了难看晴楼,晴楼恨恨道:“不过是晕过去了,这贱男人!”
“那怎么办?继续打么?”女人们面面相觑,晴楼一撇嘴,“打也打够了。姐妹们,咱们走!”
一呼啦的,人又都走了。
周围的人见没了热闹可看,散的散走的走,许久之后,温玉良才缓缓睁开了眼睛,看了看四周无人才爬起来。狠狠地啐了一口,骂道:“骚娘儿们,没个眼力见的。”
满脸的络腮胡须下,他的嘴角弯成一个猥琐的角度:他千般小心才回到雍州来,向云锦想嫁出去?那还得问问他同意不同意呢。
云欢一下马车,杨姨娘早已等在门口,见了她就着急地迎上来,道:“姑奶奶你总算是回来了,老爷在屋里发了场大火,方才差点气晕了过去,姑奶奶赶忙去劝劝……”
云欢见她这么忙慌,心想怕真是向云锦的婚事出了差错,边走边问道:“出了什么事儿?是那边的婚事出什么岔子了么?”
“倒也不是出什么岔子。”杨姨娘停了脚步,一副不知道如何解释的模样,道:“你说奇怪不奇怪,那个县老爷不过见了大小姐的画像,便说喜欢。眼下说是要调去京里,想早些把婚事办了,好把大小姐带走。”
云欢愣在原地,闹半天不是吹了,而是急着办婚事?赵夕月没把话传到?还是那县太爷已经这么不挑了,被向云锦的美色迷了心智?
一串的疑问绕在心头,她同长平对视一眼,只觉得其间怕是有什么猫腻。
“我并不是说不让嫁,而是缓缓!”向恒宁的声音大却现颓然,云欢穿过院落,都能辨清他的无力。
“爹……”云欢唤了一声,向恒宁乍然来了精神,赶忙道:“欢儿你回来啦。”
前些日子向恒宁病着,调理了一段时间身体也未见起色,此刻面色依然苍白,眼神里却有见了云欢的欣喜。云欢长平上前行了礼,也不看一旁的苏氏和向云锦。杨姨娘给二人斟了茶便站在一旁不言语。
“爹爹这是生得什么气?”云欢柔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