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珠花费了不少银子吧?”宋长平淡淡笑道。
绿萝脸上白了一白。
宋长平却是自言自语道:“我记得初初见你二人时,你身子不好,绿衫却是活泼。面儿上你是姐姐,可是实际上,却是绿衫处处护着你。当日在街头遇见你二人,是绿衫讨要了馒头,自己一口没舍得吃,全给了你,我可曾记错?”
“不蹭记错。”绿萝身子一抖。
“往后,你们二人在我身边,不论何时,你犯了错,全是由绿萝扛着,我虽知道,可是要打要骂,仍旧落在绿衫身上,你可晓得为何?”宋长平又问。
绿萝摇了摇头。
“我就想着,哪一日,你能明白你妹妹对你的心思,你哪一日,才能真正做个姐姐。”宋长平笑道。
“大爷,你说的什么,我不懂……”绿萝还要辩解,宋长平却是偏了头问绿衫,“这么多年却是你护着她,你不让她受委屈。即便到了这个时候,她将所有的脏水都泼到你身上,你依旧不肯说她半句不是?”
那一厢,绿衫早已没了声响。
头上的大太阳晒着,绿萝的后背全都汗湿了,她的心却是一点点地沉下去。半晌,她终于变了脸色,阴仄仄地笑了笑,道:“是我做的又如何?”
“绿萝……”绿衫在一旁扯了扯她。绿萝甩了她的手道:“是我散播地又如何?她若是没做过,又如何怕我编排!大爷,我就是要让你看看,那个贱-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宋长平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示意绿萝继续说下去。
“她确然是夺了向大小姐的婚事,也确然为人嚣张跋扈。”绿萝扬了声笑道:“大爷,你心心念念放在心头上的人,压根就是个贱胚子,从前她还,她还同那个叫温玉良的表哥勾搭在一块!”
“温玉良……”宋长平冷笑一声,“从前你大奶奶确然看错了人,可如今她身边有我。我就喜欢她为人嚣张,又如何?我的婚事,又容得你来管?”
绿萝的脸色霎间变得苍白,宋长平的态度这般明白,她算哪根葱那根蒜,哪里能管得了他。
可是她恨啊,“若不是因为她,大爷怎么会将我逐出府外……”
“从前我不说,是看在咱们往日的情分。绿萝,我会逐你出府,是因为你不该有的心思太多了。不论大奶奶进没进府,你总会离开宋府。”
“可是你又留我在雍州,若你真不愿见我,大可把我逐出雍州!”绿萝最后挣扎道。
宋长平终是摇了摇头,“若是按照我的意思,我老早将你二人送回蜀州。我给你们备下的铺子,房子,全在蜀州。”
绿萝乍然抬起头来,眼里是弥蒙的一片泪水,宋长平点了点铺子,讥讽笑道:“这铺子,是石头用攒下的钱给你们备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