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欢心里咯噔一跳:上一世,他就是因为熬不过那关,所以撒手西去?
当年她那般恨苏氏,最后也没用蛊毒害她。宋长平到底是被谁下了蛊毒?
她心下疑惑,林源修在一旁自言自语道:“去年至今,这蛊按理也清的差不多了,只要再清上两三次,往后他就能同常人无异。从前看他跟个木头一样,没个笑脸,还以为他就跟和尚一般。哪知道他突然生了娶妻的念头。害我也没来得及给嘱咐嘱咐,就成亲了。瞧瞧,洞房花烛一夜,连身上的蛊都跟着不安分了吧。害我这个月我都来两回了……”
不管说者有心无心,云欢听完,脸红的都快滴出血来了:中了蛊毒的人千万得清心寡欲,这蛊毒晓得人的心思,宿主动心欲念,蛊毒也跟着兴奋。
这般紧要的事儿,林大夫竟然忘记告诉宋长平,真是……庸医啊!
云欢咬牙切齿,心里不由又想起昨夜的情形,若是宋长平就这么死了,真真是冤枉!
“咳咳,引出来也好,一并将蛊去了,省事儿。只是,若他再动了血气,这蛊作乱起来,吃苦头的就只有他自己了。听说大奶奶有一手好厨艺,那这本药膳书我就送给大奶奶!”林源修随手丢过一本书来,收拾了药箱,提脚便要走,“我还要去老太太跟前回话。”
云欢接过书,忙拦着他,:“林大夫,我家相公会死么?”
“是人都会死。”林源修随口便答,停了片刻又道:“最难的时候他都熬过去了。往后有奶奶在大爷身边,他还舍得死?放一百个心吧,他这条命如今硬地很,死不了了!”
“阿弥陀佛!”云欢心里默念了一句佛号,心上的石头总归落了地。
撩了帘子去看榻上的宋长平,不由地又磨牙:这个骗子,将她骗进了宋府,还想事事瞒着她?生死攸关的大事也不知会一声。若是他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走了,她可怎么解释?
想宋长平也是有意将这件事瞒着她,看她是娇滴滴的小姐,受不住这场面?还是只是将她当做件摆设,娶回来供着?
云欢咬着下唇想:她向云欢不欺负病人,等他他日痊愈,看她不好好收拾收拾他!她如今可是他娘子,有什么事情不能同她商量?总不能,他还想同院子里养着的那位绿萝姑娘商量不成?
哼!
云欢走近前两步,看宋长平安安静静地躺着,索性伸手狠狠地掐了他一把。昨夜他这般嚣张,看,倒霉了吧?躺着了吧?该他!
哟,这皮肤真是水灵。若是再瘦下去可不好看,她得好好想想怎么给他补身子。
云欢在一旁守了他足足半个时辰,陪着石头将他挪到了轮椅上,又送到偏房的药浴室里。
云欢恍惚想起来,上一回她误闯偏房,或许那时候,他也是遭受了方才那样的苦痛,所以见着她有些许的慌张。
当时她怎么就看出来,他身上不病,是蛊呢!
不,这也不怨她。哪个人遭受那番苦痛之后,还能言笑晏晏地调戏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