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你当年无意中打翻了毒酒,宋锦云就真的死了。正因为那已不是剧毒,才让她捡回一条命。她并没有死,还活得好好的。”
薛凝看着她问道,“你怎么知道?”
阿古默然稍许,才道,“我认得她,她如今在一个渔村里,嫁了个渔夫,已经放下仇恨过自己的日子了。我和她曾有几面之缘,这些都是她告诉我的。她还跟我说过,薛家七姑娘是唯一真心对她好的人,在薛家养伤的那段日子,你常陪她说话,说许多滨州的风土人情,还总给她买好吃的。你送她的红玉手镯,她一直都带着。”
薛凝怔住,这些旁人并不会知道得这么清楚,那就真的是宋锦云告诉阿古的?她真的还活着?
阿古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就是宋锦云,万一薛凝释怀了这件事,待她知道薛升已死后,又陷入“宋锦云回到薛家,那哥哥的死是否与她有关?若真有关系,那是不是我间接将兄长杀了”的沼泽中,就再也出不来了。
所以不告诉她真相,对如今脆弱的她来说,或许是好的。
薛凝眼泪决堤,“她没死……她没有死……太好了……”
她低声呢喃着,埋在心底多年的愧疚终于轻了些。
虽然已经不可弥补,但是一定程度上来说,她的确是救了宋锦云一命。她并不用愧对她,而是应该感到安慰。
如此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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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飘了一夜的雪,像是天上的玉树琼花被摇散,如鹅毛般落在瓦砾屋檐上,银装素裹。
京城此时却并不太平,大批官兵围守在薛家院外,前院雪地草坪上,放着两尸首。
一具是定国公薛康林,一具是从另一处宅子抬过来的定国公夫人洪氏。
两人死相甚惨,让看者心惧。
那大理寺的和刑部的官员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一一审问下人。问及管家,管家哆哆嗦嗦道,“三、三爷说,六爷提着剑从老爷房里离开。”
“那薛晋如今在何处?”
“不、不知道。六爷提剑出门时,一直念着三爷三夫人的名字,像是要杀人了。”
这话可着实让在场的官员头疼,依照刚才问那小宅的下人来看,薛升毒害其母,难道如今还弑父?